研究：河裡的古柯鹼會讓鰻魚變「High」

「鰻魚在含古柯鹼的河裡 High 了！」──聽起來雖然荒誕好笑，卻隱含著不可忽視的生態隱憂。

拿坡里費德里克二世大學的生物學家卡帕爾多（Anna Capaldo）表示，過去她的研究顯示，毒品與代謝後的殘留物會對各地水源造成污染，且在人口密度越高的城市，這種情況就越嚴重。

有鑑於目前還沒有研究針對這些在海洋世界遊蕩的非法物品會對生態圈帶來什麼影響，卡帕爾多所帶領的研究團隊便決定針對歐洲鰻（The European eel，學名 Anguilla anguilla）受到影響的狀況一探究竟。

歐洲鰻是一種降河迴游產卵魚類，牠們會花上 5~10 年時間生活在歐洲淡水或微鹹水河川，並在性成熟後花上幾年時間橫越大西洋，抵達加勒比海東部的馬尾藻海、美國東部沿海產卵。

雖然目前還是可以看到人工養殖的歐洲鰻，但野生歐洲鰻已因過度濫捕、遷徙路線受阻、水污染等原因，2007 年被國際自然保護聯盟組織（Union for Conservation of Nature，IUCN）列為極危（Critically Endangered）物種。

▲ 根據《哈佛健康雜誌》調查，沒有被妥善處理的藥物──像直接丟馬桶沖走，或人體代謝藥物後留下的殘留物，都是造成藥品污染的原因。（Source：pixabay）

為了解歐洲鰻會如何受毒品影響，研究團隊找來 150 隻人工養殖的歐洲鰻並分組觀察 50 天。其中有一部分歐洲鰻會生活在含 20 奈克（nanograms）古柯鹼的水裡──大約和團隊在河川偵測到的古柯鹼含量差不多，另一部分歐洲鰻則生活在一般自來水裡。

50 天後，研究者再分別將這些歐洲鰻放在不含古柯鹼的水 3 天、10 天後，再分析牠們的健康狀況出現什麼改變。該團隊也將發現刊登在《全環境科學》期刊。

觀察過程中，研究者發現待在古柯鹼水的歐洲鰻雖然移動速度變快，但整體健康狀況看起來跟待在自來水的歐洲鰻狀況差不多。不過事後詳細分析兩者身體狀況後，研究團隊卻得到不太一樣的結果。

▲ 研究發現，水中的古柯鹼確實會對歐洲鰻造成影響，且其他品種的鰻魚恐怕也會受類似影響。（Source：By Gervais et Boulart (Les poissons Gervais, H.)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

針對活在古柯鹼水的歐洲鰻，該研究團隊在牠們的腦袋、肌肉、魚鰓、皮膚等地方都發現累積的古柯鹼，古柯鹼也對牠們的荷爾蒙造成影響。就算歐洲鰻放在沒有古柯鹼的水裡 10 天後，這些問題也沒有完全改善。

該研究指出，最主要的問題是古柯鹼提升腎上腺皮質醇（cortisol）的濃度，該荷爾蒙在應付壓力扮演重要角色，並會促進生物體內的肝糖和脂類、蛋白質分解。然而，當歐洲鰻開始遷徙之路時，勢必要儲存大量能量，此時擁有高濃度的腎上腺皮質醇（cortisol）就有可能延遲牠們啟程的時間。

此外，生物學家卡帕爾多指出，歐洲鰻也會因為古柯鹼讓多巴胺濃度大幅上升，延遲歐洲鰻的性成熟，她說：「在這樣的情況下，歐洲鰻的生育能力有可能受損。」

這些動物所有主要功能都可能被改變。

──拿坡里費德里克二世大學生物學者卡帕爾多

▲ 對於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需要的可能是長期計畫。（Source：By epSos.de [CC BY 2.0], via Wikimedia Commons）

生物學家卡帕爾多也指出，地表水含有古柯鹼恐怕只是冰山一角，現在這些水中生物也可能會受到其他毒品、重金屬物質、抗生素、農藥污染等物質影響，她說：「我們不知道這些物質加起來會帶來什麼影響，但很顯然，它們可影響鰻魚的生存與健康狀況。」

對於這樣的結果，沒有參與研究、內布拉斯加大學的水科學實驗室主任史諾（Daniel Snow）表示，他希望卡帕爾多的研究有辦法帶起更多人關注這項議題，但他認為，如果真要解決這問題，人們可能就得投注更多心力在工程建設。

「基本上你可以把任何東西淨化到一定程度，」史諾說：「只是這取決於你打算投注多少錢在處理過程。」

（本文由地球圖輯隊授權轉載；首圖來源：By Bernard DUPONT from FRANCE (European Eel (Anguilla anguilla)) [CC BY-SA 2.0], via Wikimedia Comm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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