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牌來了！斯里蘭卡破產後，新興市場恐出現歷史性違約潮

斯里蘭卡成為今年第一個無力償還外債、甚至破產的國家；俄羅斯 6 月則因西方制裁，也爆出違約。沒水、沒油、沒電、沒錢、沒食物……惡夢正在成真！

《彭博》警告，這只是個開始。高達2,500億美元（約新台幣7.5兆元）的新興市場債淪為不良債券，恐把整個新興市場拖入歷史性違約潮。

彭博經濟研究（Bloomberg Economics）彙編數據，過去6個月新興市場處於不良水準、被投資人視為有違約可能性的主權債務（sovereign debt），翻倍至19國，波及9億人口。目前最脆弱的前五國是薩爾瓦多、迦納、突尼西亞、巴基斯坦與埃及。

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萊因哈特（Carmen Reinhart）證實，低收入國家的債務危機正在發生；不久前，艾略特管理公司（Elliott Management Corp）前投資組合經理紐曼（Jay Newman）更表示，這是新興市場逾20年來最嚴峻風暴。

1980年代以來最糟新興主權債違約潮，蠢蠢欲動

一個政府金融崩潰，很可能引發金融傳染（Financial Contagion），意即金融危機如骨牌效應般，蔓延至他國──恐懼的交易員，把資金撤出有類似經濟問題的國家，因此加速崩潰。

觀察人士指出，目前情況與1980年代拉丁美洲經濟危機有相似處，包含通膨炙熱、美國聯準會（Fed）加速升息，推動美元升值，卻讓開發中國家難以償還外債，當時把拉美經濟推入「失落的十年」。

大型新興市場，如中國、印度、墨西哥和巴西等，有較穩健外部資產債表與外匯存底，較有能力抵禦債務風險；但像斯里蘭卡的脆弱國家就沒這麼幸運。糧食與燃料價格飆漲，隨著俄烏戰爭持續加壓大宗商品價格，升息時代已然到來，政治動盪恐進一步席捲全球。

「這幾乎是場完美風暴」，紐曼補充，還有中國這個不確定因素，向新興市場提供數千億美元資金借貸。

斯里蘭卡破產消息一出，聯合國開發計劃署（UNDP）隨即警告，糧食、燃料和金融危機對全球貧窮的衝擊影響，比COVID-19疫情「快得多」。巴克萊（Barclays）經濟研究分析團隊指出，下半年這一切都會在他處再次上演。

利差損失加上國家信用惡化，新興市場甩不掉惡名

今年迄今，彭博新興市場以美元計價的綜合主權債指數（Bloomberg EM USD Aggregate Sovereign Index）暴跌20%，超過2008年金融危機全年跌幅。原因除了根本利率市場損失，也因國家信用不斷惡化。

疫情期間，許多新興國家趁著低借貸成本、高支出需求，爭相出售海外債券。目前外國債券投資人，持有2,370億美元瀕臨違約的不良債券，占新興市場主權債總規模約五分之一。

「這次可能會產生的長期影響是，實質上改變我們對新興市場的看法，尤其是戰略背景下的新興市場。」富蘭克林坦伯頓（Franklin Templeton）投資方案團隊研究主管波德卡米納（Gene Podkaminer）指出，「投資人很長時間忘記了新興市場的聲譽：很不穩定，但現在很難忽視這事實。」

據國際金融協會（IIF），海外基金經理6月從新興債市和股市撤出40億美元，是連續4個月資金流出。普徠仕（T. Rowe Price）新興市場企業債券策略的首席經理穆阿迪（Samy Muaddi）表示，「這可以說是新興市場債歷史上最嚴重的拋售之一」。

不斷擴大的債券利差，同樣是各國央行關注的焦點。究竟要收緊利率以保護本國貨幣、抑制通膨？還是維持寬鬆阻止下一個國家步上斯里蘭卡後路？這之間的取捨，只會越來越明顯。

• Historic Cascade of Defaults Is Coming for Emerging Markets
• Ex-Elliott Manager Jay Newman Sees the Worst Wave of EM Defaults In Decades
• Sri Lanka’s misery should be warning to us all on global food, fuel and finance crisis: UNDP

（本文由《商業周刊》授權轉載；首圖來源：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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