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 App Store 出現其實是賈伯斯的妥協。第一代 iPhone 系統並不是我們熟知的 iOS，而是 iPhone OS，更封閉。賈伯斯不允許 iPhone 下載 App，他不希望開發者 App 病毒感染手機，且構建只能裝蘋果自己的 App。
主導 iPhone OS 的軟體副總裁 Scott Forstall 確主張開放 iPhone 生態，並由蘋果軟體團隊負責保護措施，防止惡意 App 入侵 iPhone。後續迫於蘋果董事會壓力，賈伯斯妥協，同意 Forstall 設計他想要的 App Store。App Store 發表會 Forstall 也取代賈伯斯介紹開發者工具、開發環境等，如今 App Store 及衍生的蘋果軟體服務僅次 iPhone 硬體，為蘋果貢獻近 20% 收入。
▲ 左起 Scott Forstall、賈伯斯、Phil Schiller。（Source：Zimbio）
藉著 App Store，蘋果 2019 年遊戲業務獲利 85 億美元，比 SONY、微軟、任天堂、動視和暴雪加起來利潤還多 20 億美元。包括 Apple Music 和 iCloud 服務，App Store 付費用戶數超過 7.45 億，典型的一家獨大。就如 Scott Forstall 想的那樣，蘋果 App Store 開放第三方開發者更接近監督作用。
大型開發商不想交 30% 蘋果稅
拋開 Apple Music 和 iCloud 這些蘋果自家服務，App Store 營收主要就是 30% 抽成。數以億計下載、訂閱、購買等行為，只要涉及金錢，蘋果都會收取 30% 佣金，這並非蘋果首創，現在任何軟體下載平台均有抽成，30% 也是業界常見數字，App Store、Google Play Store，主機 SONY PlayStation、微軟商店等均採 30% 比例。無論蘋果還是 Google，都有建立支付系統，在平台消費，只能選擇 App Store 的 Apple Pay 或 Play Store 的 Android Pay。
隨著大眾版權意識增強，App Store 價值降低，許多大型遊戲開發商不想與蘋果、Google 分一杯羹，代表便是 Epic 和 Spotify，有夠多使用者，甚至單一業務領先蘋果、Google，不必靠 App Store 或 Play Store 的用戶紅利。
Epic 在《要塞英雄》偷偷放了網頁支付連結，跳過 App Store 30% 抽成，蘋果發現後直接下架《要塞英雄》，之後就爆發了 Epic 大戰蘋果。從兩者鬥法到對簿公堂，前後持續幾年，即使 2021 年 9 月美國法院初審發出永久禁令，蘋果不能禁止開發者選擇第三方支付，蘋果仍上訴想延後禁令生效。
▲ Epic 模仿蘋果〈1984〉廣告。
Epic 與蘋果大戰依然繼續，就像《陰屍路》又臭又長。
反壟斷法規限制 App Store
不只 Epic 等民間公司，蘋果 App Store 疑似壟斷讓很多政府機構也頒布法規限制。早在 2021 年初，蘋果就照荷蘭政府要求，開放約會軟體的第三方支付。雖然只對一國某類 App，但很多媒體認為蘋果有大進步。
Match Group（全球最大線上約會服務）就盛讚荷蘭政府決定，表示創造公平競爭環境，並呼籲其他國家和地區也參與。同年南韓 8 月通過《電氣通訊事業法》，與荷蘭類似，主要是制約蘋果和 Google 必須允許開發者上架 App Store 和 Google Play 應用也能使用第三方支付。蘋果同樣上訴，希望延後執行或修法。
無論 Epic 大戰還是南韓新法，蘋果說法均是 App Store 規模夠大，為開發者帶來相當可觀的收益，據蘋果統計，App Store 推出以來，共支付開發者 2,600 億美元，僅 2021 年就付了 600 億美元，占蘋果 App Store 總營收 70% 和 85%。另一方面就是安全，提供第三方支付後，蘋果表示很難監管及維持 App Store 的良好氛圍。拉鋸戰一直到 6 月，剛進入 7 月，蘋果便調整南韓區 App Store 政策以遵守當地法律。
Google 比蘋果早調整 Play Store 政策，2021 年 11 月就支援第三方支付，抽成比例同為 26%。
南韓蘋果開第三方支付先河
7 月開始，蘋果允許南韓 App Store 應用使用第三方支付，蘋果妥協算是好訊號，無論 Epic 大戰還是其他可能推出反壟斷條例的國家和地區。不過閱讀蘋果開發者文件後，開發者想用第三方支付，以及使用者想透過第三方支付購買 App，都不太容易，甚至可說為了第三方支付，蘋果南韓 App Store 是不同的平台。
開發者要用第三方支付，需在南韓 App Store 上架特別版 App，僅限南韓。第三方支付服務商也限 KCP、Inicis、Toss 和 NICE 四家，其他支付平台需開發者向蘋果申請。最關鍵的抽成問題，蘋果並未妥協，依然抽佣 26%，與原本 App Store 15%~30% 佣金（中小型開發者 15%）相比變化不大。蘋果就是遵守開放第三方支付服務，但取消「蘋果稅」不在新法範圍內，核心問題仍然不變。
使用者若在南韓透過第三方支付系統買 App，原本家庭分享、購買前詢問等功能會無法使用，且蘋果也不會經手 App 訂閱管理和退款。類似 B2C 商城自營和非自營管道，自營有售後服務和物流優勢，非自營優勢在價格，但要消費者自行承擔後果。
核心問題未變
以前蘋果荷蘭為線上約會 App 第三方支付開綠燈，就有很多機構表示，開發者可透過第三方支付平台節省數百萬美元，提升開發者利潤或降低訂閱費。SensorTower 2019 年表示，前 1% 應用開發商創造 App Store 和 Google Play Store 93% 收入，敦促蘋果開放第三方支付，可能是這 1% 大型應用開發商幕後所為。
不只大型應用開發商，提供第三方支付的平台也伺機而動，Paddle 正為 iOS 設計第三方支付系統，定位為 Apple Pay 直接競爭對手。Paddle 計劃向低於 10 美元的交易收取 10% 佣金，超過 10 美元交易收取 5% 和 50 美分。
蘋果南韓 App Store 第三方支付政策推出後，即使第三方平台只收取少少佣金，加上 26% 蘋果稅，在 30% 佣金面前還是毫無競爭力，何況透過第三方買 App，蘋果並不會提供一樣客戶服務和售後服務。蘋果南韓 App Store 開放第三方支付開先例，但仍有 26% 佣金，使第三方支付體系的價格優勢幾乎消失。
對大型開發商而言，難節省資金，對使用者，訂閱買 App 價格差距不大。開放第三方支付體系暫時難動搖 App Store，蘋果的開放更像妥協之策；不過往好處想，也算是改變的開始。
科技新報粉絲團
加入好友
訂閱免費電子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