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賠償」成關鍵！貝佐斯上太空，卻是巴基斯坦淹大水埋單？

「我排碳，你埋單！」一趟 11 分鐘旅程的碳排，對全球最貧窮 10 億人口而言，竟然超過每人一生產生的污染？這是亞馬遜創辦人貝佐斯（Jeff Bezos）去年風光上太空，換來的暗黑環境代價。

當億萬富豪忙著搭飛機、坐郵輪、住豪宅、上太空……今年夏天，巴基斯坦三分之一國土被極端洪水淹沒，損失約300億美元（約新台幣9,627億元），但該國碳排僅占全球不到1%。

11月6日，第27屆聯合國氣候變遷大會（COP27）在埃及登場。這次最大的焦點，正是協助脆弱的開發中國家應付暖化，並以東道主埃及與巴基斯坦為最大推手，首次成功把「氣候賠償」端上談判議程。

如果說COP26是好好商量，要富國出錢減碳，結果只得到冷淡回應；COP27就是打算祭出罰則，要抓出碳排禍首繳罰款了。

過去一直受冷落與忽略的「氣候賠償」議題，我們該了解什麼？COP27是否有望取得進展？

氣候變遷造成的「損失與損害」（Loss and damage），指的是熱浪、乾旱、野火等極端氣候事件，以及海平面上升、冰川融化等緩慢發生的氣候災害，造成不可逆轉的經濟與非經濟成本。

經濟上含生命、生計、家園、糧食系統與領土喪失；非經濟面更難量化，是文化、身分、主權、人類尊嚴、生物多樣性、心理幸福感喪失。

氣候賠償的目標，不僅為了讓化石燃料排放大戶擔起責任，也因受害國往往像巴基斯坦，最無力面對卻非碳排貢獻大國的窮國，因此需確保提供氣候融資給開發中國家做好準備、減輕災難。

簡言之，這是解決氣候危機背後不平等問題的氣候行動。

趕在COP27登場前夕，國際扶貧組織樂施會（Oxfam）報告，直指全球125位最有錢富豪，每年共排放3.93億噸二氧化碳，竟然相當於全法國碳排量。富翁投資的污染產業也集中消費、能源與材料。

Impakter收集前20位污染最嚴重的億萬富翁榜單，之前擁有英超豪門切爾西足球俱樂部的俄羅斯寡頭阿布拉莫維奇（Roman Abramovich）居榜首。

多數富豪都是因搭飛機、直升機、汽車等交通工具製造多餘碳排，最大碳排來源則是遊艇；比爾蓋茲、貝佐斯、馬斯克、Google共同創辦人佩吉（Larry Page）都榜上有名。

聯合國報告指出，全球暖化持續惡化，過去8年是有紀錄以來最熱。

不過，去年英國格拉斯哥舉辦的COP26，雖然開發中國家聯合疾呼，對溫室氣體排放有最大責任的國家應承諾為「損失與損害」提供資金，提案卻被美國、歐盟、澳洲等先進國家否決。

最終協議《格拉斯哥氣候協議》（Glasgow Climate Pact）幾乎刪除所有參考資料，只建立對話平台「格拉斯哥對話」（Glasgow Dialogue），但被批評只是出一張嘴，又拖延實際行動。

《衛報》指這次東道主埃及，雖然維持自由言論與人權備受質疑，卻是全非洲選出的代表國，不僅因對爭取「損失與損害」賠償持強硬立場，也寄望談判代表能成功「繞道」西方拖延戰術。

加上剛遭受洪災蹂躪，巴基斯坦今年出任開發中國家經濟集團「77國集團（Group of 77）和中國」2022年主席國。埃及、巴基斯坦兩國已成功推動氣候補償列入議程，充分展現COP27突破停滯進展的決心。

儘管解決「損失與損害」是先進國家共識，但是否成立特別基金仍有巨大分歧。如歐盟簡報曾表示，願意把「損失與損害」當成議題討論，提到設立專門L&D基金卻猶豫不決。

非營利組織「斯德哥爾摩環境研究所」（SEI）科學家莎烏（Zoha Shawoo）舉例，「如果開發中國家有座橋因洪水倒塌，或房屋因颱風摧毀，先進國家擔心自己將被迫承擔賠償責任。」

紐時指出，假設各國至少原則上同意設立「損失與損害」基金，最困難的問題是誰該得到幫助？給予多少幫助？又如何保證錢會花在最需要的人身上？

美國主張氣候資金要以貸款而非贈與融資，以及COP26雖然承諾先進國家每年提供1,000億美元資金，但主要是「減少碳排」，而非協助窮國最需要的「適應」危機，如改善建設、設立預警系統、保護海洋與森林等。

等不到國際規則落實，丹麥、蘇格蘭、比利時瓦隆大區都先宣布，自行提供千萬或百萬美元資金，給予非洲西北部的薩赫勒地區等地。

他們擔心的或許是隨著暖化加劇，看似遙遠的「污染富翁」與「氣候窮人」，其實同在地球這艘船上，兩者距離只會越來越近。

（作者：邱韞蓁；本文由《商業周刊》授權轉載；首圖來源：Ali Hyder Junejo, CC BY 2.0, via Wikimedia Comm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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