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奧納多‧迪卡皮歐（Leonardo Dicaprio）和勞勃‧狄尼洛（Robert De Niro）穿著 1920 年代服裝，在西部片場景內相擁。但過沒多久，他們卻又捲入一起連環謀殺案。
這是10月20日上映的院線新片──〈花月殺手〉（Killers of the Flower Moon）預告。不只有兩大奧斯卡影帝擔綱主角，還由獲奧斯卡最佳導演九次提名肯定的名導馬丁‧史柯西斯（Martin Scorsese）執導。
到底是哪個片商，有這預算請得動鐵三角首度合作？
答案就是全球市值第一高的公司──蘋果。
蘋果四年前成立影視部門後，陸續推出許多電影影集，但〈花月殺手〉特別之處，在於是蘋果有史投資金額最高作品，總預算約2億至2.5億美元。而至少有2,500萬美元是支付李奧納多的片酬。
另一項創舉，是蘋果自家串流平台Apple TV+上線前，會先在全球超過萬間影廳上映，45天後才會上架Apple TV+。
蘋果Apple TV+、Netflix、亞馬遜Prime Video、迪士尼Disney+四大主要串流平台，除了本就有經營院線的迪士尼，蘋果和亞馬遜對院線態度也相對友善。
蘋果預估〈花月殺手〉電影院票房約2,900萬至3,800萬美元，遠低於傳統電影公司估值預算相當的作品。就算票房可能不如預期，對蘋果也毫髮無傷，蘋果每天營收幾乎達10億美元，一整年營收是美國電影產值8~10倍。
另一方面，串流對手亞馬遜也計畫收購有007系列電影的米高梅電影公司，每年投資院線電影10億美元。美國、加拿大電影院票房雖然逐步從疫情泥淖走出，但還是只有疫情前三分之二。兩大科技龍頭投資，可能有助票房恢復到疫情前每年110億美元水準。
電影放映系統IMAX執行長格爾馮（Rich Gelfond）表示，電影業製作者和觀眾其實都很期待戲院復甦，「電影院是無法取代的全球性發表作品平台」。IMAX也即將和電影院合作放映〈花月殺手〉，以及另一部同樣蘋果投資、名導雷利‧史考特（Ridley Scott）拍攝的〈拿破崙〉。
「這些作品，可能會翻轉這幾年英雄電影壟斷票房的局面，也能把成年觀眾拉回電影院。」格爾馮說。
和蘋果、亞馬遜、迪士尼態度不同的Netflix，一直都對電影院抱持警戒。網飛常拒絕自製作品先上院線，再上串流平台，因擔心會減少用戶訂閱動力。但這決定不只使Netflix無法賺進數億美元潛在院線票房，更在不少喜歡電影院觀影的影迷心中，累積負面觀感。
前陣子上映〈奧本海默〉並創10億美元票房佳績的導演克里斯多夫‧諾蘭（Christopher Nolan），就公開宣示，拒絕為Netflix拍攝任何電影。
前述四大串流平台，去年底亞馬遜Prime Video持續提供會員物超所值服務的策略奏效，首度超越Netflix，成為全美訂閱人數第一串流平台，但兩者全球聲勢算旗鼓相當，皆約2.2億人訂閱。與前兩個影音串流前輩相比，Apple TV+訂閱量僅10%。蘋果能靠敢砸錢、擁抱院線的策略翻轉戰局嗎？
科技與媒體研究公司Lightshed Partners分析師格林菲德（Richard Greenfield）認為，蘋果科技硬體的高知名度，負擔得起這樣做，且也需要用院線宣傳規模相對較小的串流服務，「但無法確定蘋果是否會在Apple TV+壯大後，繼續與院線合作」。
蘋果盤算是，透過影視作品可讓使用者用iPhone、iPad、Mac等載體頻率增加，也會更常升級設備。Apple TV+、雲端儲存服務iCloud、音樂服務Music、遊戲服務Arcade部門等第二季營收達212億美元。
但這並不代表蘋果可高枕無憂。
蘋果第一個挑戰是「先院線後串流」模式，過去並不成功。
2021年7月，迪士尼旗下漫威工作室電影〈黑寡婦〉（Black Widow），就因疫情看不見盡頭，選擇電影院和Disney+同步上線，最終票房只有3.8億美元，勉強超過2.89億成本，逼主演史嘉麗‧喬韓森（Scarlett Johansson）因票房分潤嚴重縮水，憤而提告迪士尼。
另一個挑戰是成本控管。
各大串流平台不斷燒錢拍片，引起華爾街擔憂。蘋果也開始削減新片支出。「蘋果願意支付高額預算拍片固然很好，但如果沒人願意掏腰包收看內容，就證明這是無法持久的商業模式。」格林菲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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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陳育晟；本文由《商業周刊》授權轉載；首圖來源：達志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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