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GPT 問世短短三年即累積了驚人的使用者流量，目前每週活躍用戶數已達 8 億人。然而付費轉換率卻遠低於預期。截至 2025 年中，訂閱 ChatGPT Plus 的僅約 2,000 萬 人；換言之，只有不到 5% 活躍用戶願意付費升級。也意味著 ChatGPT 流量雖大，但將龐大流量轉化為收益，仍是 OpenAI 目前的最大挑戰。
AI 沒泡沫，OpenAI 可能先出問題？
德意志銀行最近在分析報告中指出，自 5 月以來 ChatGPT 在歐洲主要市場的付費用戶成長陷入停滯，顯示訂閱趨勢已趨緩，若情況持續，整個 AI 產業的高估值恐面臨修正風險──OpenAI 估值已被市場炒至與 Netflix 相當的水準。德銀報告認為，Netflix 與 OpenAI 的市值或預期估值都約在 5,000 億美元，但前者擁有逾 3 億全球訂閱戶，後者全球付費用戶僅約 2,000 萬。在相似估值下，OpenAI 的付費用戶規模不到 Netflix 一成。
華爾街開始質疑這種「高估值、低收入」模式能否長久維持。摩根士丹利分析師團隊曾警告，OpenAI 近期與雲端和硬體廠商簽下的天價合作可能是一種「循環交易」，短期內美化了需求，但對長期需求不利。如果未來投資報酬不如預期，以 OpenAI 當前的現金流規模，恐引爆科技產業的估值泡沫。目前 OpenAI 名義估值高居全球新創的頂峰，但高度仰賴技術領先優勢支撐；在競爭對手的「技術」迅速逼近之下，這樣的估值愈發啟人質疑。
OpenAI 曾預計 2025 年的年收入將超過 200 億美元、並在 2030 年成長至數千億美元。然而公司內部的財務數據透露另一個角度：2025 年上半年 OpenAI 實現營收約 43 億美元，比去年全年高出約 16%，且同期虧損高達 135 億美元，且預計 2029 年才可能轉虧為盈。高昂的模型訓練和雲端算力開支讓盈利之路顯得漫長而艱難。
在這種壓力下，OpenAI 近期開始調整策略以刺激訂閱增長，如亞洲新興市場推出月費不到 5 美元的 ChatGPT Go 平價方案，越南、泰國、菲律賓、馬來西亞等 16 國推出，提供更多的每日使用上限與加倍的記憶體，試圖以更親民的價格換取更大的付費用戶基數。
重度用戶不滿輸出受限
ChatGPT 問世之初憑藉近乎魔術般的對話能力俘獲了大批重度用戶，但產品更新，一些核心使用者開始對體驗倒退感到不滿。早期的 ChatGPT 在生成長篇內容時展現出色，不少人曾驚嘆它可一氣呵成撰寫完整文章或程式碼。然而近期許多用戶發現，無論是要求寫數千字的故事，還是大段程式碼，ChatGPT 經常寫到一半便自行結尾草草收場，甚至直接以一句「很抱歉，我無法完成這個請求」作答。重度使用者不得不反覆提示以拼湊出完整內容，體驗較先前明顯下降。
OpenAI 可能調整了模型的回應長度上限，或透過獎勵模型微調改變了回答風格，使得 ChatGPT 傾向於簡潔作答而非冗長闡述，如史丹佛大學研究發現 GPT-4 在 6 月時解高等數學題、判斷質數等準確率，比 3 月版本大幅降低，儘管 OpenAI 否認「刻意降級」模型，《華盛頓郵報》仍指出有用戶抱怨 ChatGPT 答案「變笨」了，尤其產生原始程式碼時不如從前靈光。
且產品影響力擴大，OpenAI 面臨更大的道德與法律壓力，今年更是幾度強化內容審查機制，導致許多用戶都認為內容過濾「扼殺創意」，許多無傷大雅請求都被過度阻擋。《華盛頓郵報》也提到，有分析師觀察到 ChatGPT 趨向更常迴避問題，擔心這是監管干預下模型能力被削弱的跡象。當 ChatGPT 頻繁回答「我無法協助完成此請求」時，不僅使用體驗受損，OpenAI 與用戶間的信任裂痕也在擴大。
面對這些問題，OpenAI 近來亦展現出自我調整的跡象。例如在確保安全措施到位之後，OpenAI 宣布將於今年 12 月開放 「成人模式」，允許經年齡驗證的成年人使用 ChatGPT 生成露骨內容。
這代表 ChatGPT 長期以來的保守內容政策出現重大轉向：OpenAI 此舉肯定與競爭壓力有極度相關，如馬斯克（Elon Musk）旗下公司 xAI 推出 AI 機器人 Grok 以大膽奔放著稱，甚至提供付費情色陪伴模式，已經吸引部分對 ChatGPT 規則不滿的用戶投奔。開放成人模式有望挽留這些出走的用戶，減少客群被競爭者瓜分。
同時，OpenAI 也希望刺激訂閱：Axios 評論指出，解禁情色內容可能提高消費者付費意願，因為用戶願意為「不中規中矩」更有娛樂性的 ChatGPT 掏錢。此外，OpenAI 還計劃允許使用者更自由客製 ChatGPT 口吻與個性，讓 AI 可以像朋友一樣賦予豐富的表情符號和人性化風格。所有這些改變，都是在努力修復用戶體驗，重拾當初的高黏著度族群。
（首圖來源：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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