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發生世紀乾旱，摧毀古印度文明根基

古印度文明與古巴比倫、古埃及、古希臘和古中國常被列入世界五大文明，地點在印度西北部與巴基斯坦境內的印度河流域。科學家發現，古印度文明殞落的關鍵因素，不是外族入侵也不是內戰，而是長達一千年的反覆乾旱，最後導致帝國消失，文明分裂。

印度河谷文明是已知最早的城市文明之一，又稱哈拉帕帝國，在距今 5000~3500 年前，沿著印度河及其支流，在如今的巴基斯坦和印度西北部地區蓬勃發展。在距今 4500~3900 年前的鼎盛時期，該文明發展出規劃完善的城市，擁有網格狀的道路系統、先進的水利設施、精密的排水系統和大型穀倉。哈拉帕人也是最早種植和加工棉花的民族之一。

但大約在 3900 年前，一切開始衰退，城市也逐漸荒廢，西元前 1700 年左右結束哈拉帕文明的主要時期。歷史學家提出許多假設來解釋這種文化的消亡原因，包括洪水、河流改道和外敵入侵。

現在藉由科技考古，科學家認為真正禍首是氣候變化。發表在《通訊地球與環境》上的研究，重建該地區 5000~3000 年前的氣候模式。結果發現，大約從 5000 年前開始，氣候逐漸趨於乾燥，表現為降雨量減少和氣溫升高，導致蒸發量增加。期間發生幾個主要的乾旱時期，每個時期都持續超過 85 年，其中四個乾旱時期特別明顯，發生在距今約 4445~3418 年之間。

尋找水源拋棄大城市

最嚴重的一次乾旱發生在約 3757 年前，可能持續一個半世紀之久，降雨量減少約 13%，影響九成的印度河谷文明區域。乾旱可能影響人們選擇定居地點的決定，研究將降雨記錄輸入水文模型進行模擬，結果顯示，每次降雨之間，河流流量急劇下降，在大型城市中心週邊地區，部分水道的流量下降超過 12%。

流量下降會對農業、城市供水和糧食儲存系統造成巨大壓力，即使農民透過從小麥和大麥轉向種植耐旱的小米來適應乾旱，也無法完全抵消長期乾旱的影響。考古證據也印證這些模式，隨著水位下降，人們開始從傳統的城市中心，向水源更可靠的地區遷移，例如恆河平原和沿海地區。

最後一次持續一個世紀的乾旱，發生在距今 3531~3418 年，與考古證據相吻合，當時城市化進程普遍放緩，大城市被廢棄，人口分散到較小的農村社區。

氣候變遷促成文明分裂

研究證實印度河流域文明並非由單一氣候事件導致突然衰退，而是經歷漫長而不均衡的衰落過程，反覆發生的乾旱，是其中的一個重要促成因素。

至於為何印度河流域會經歷乾旱，科學家指向海洋溫度的變化，例如太平洋類似聖嬰現象的暖化，和北大西洋的降溫，與許多嚴重的乾旱時期相吻合，這些變化模式會削弱印度夏季風，進一步減少印度河流域的降雨量。

複雜的社會極易受到環境壓力的影響，水資源管理和氣候調適的重要性，在現代社會面臨氣候變遷和水資源短缺日益加劇的風險時，仍然具有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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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圖來源：Unsp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