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各種文字轉化圖片生成平台異軍突起，有輝達 GauGAN2、DALL-E、Stable Diffusion 等同類工具。親自用過 MidJourney 後，仍被 AI 能力驚豔。這些平台有些追求照片般逼真，有些追求文本精準分析，但如果要說藝術性和高級感，應該還是幾個工具中最好的。
這可能不僅筆者個人觀感。不久前美國科羅拉多州博覽會美術比賽，由MidJourney生成的作品取得冠軍，知名報紙雜誌也開始用MidJourney生成圖片當封面。
這同時引發藝術界大辯論。AI生成的作品究竟作者算誰？讓AI與人類畫家、設計師同台競爭合理嗎？AI會很快淘汰藝術創意工作者嗎？種種討論把只11名員工、開放2個月還在Beta狀態的矽谷AI團隊推向輿論中心。
11人AI團隊，掀起「人人都是藝術家」風浪
打開MidJourney官網，簡單藍底白字，所有資訊一個頁面列完。可知道MidJourney是小型、自籌資金的獨立研究實驗室，專注設計、人類基礎設施和人工智慧，全職員工11人。
團隊雖然小，但MidJourney背後團隊和實力卻不容小覷。發起人為兩次拒絕蘋果收購的Leap Motion創辦人David Holz，還有人工智慧大神Jim Keller，Github CEO Nat Friedmaan等大老還有站台。
7月12日MidJourney開放Open Beta版，任何人都能調用AI機器人程式輸入文字生成圖片。對普通人來說，使用MidJourney門檻非常低，只需從MidJourney官網點擊進入Discord，任選新手頻道（#newbies），聊天框輸入或調用「/ imagine」選項，輸入想要畫面的描述文字即可。
之後能看到據文字生成的四張縮略圖逐步渲染。不到1分鐘，四張圖部生成完畢，接著從四張圖選取滿意的再細節化。下方字母U代表選一張放大細化，V代表這張圖的基礎上變化。如果四張圖都不滿意，還能點擊右側更新按鈕重新生成四張圖片。選一張圖後還能繼續細化，如變形、放大尺寸、細節最佳化等。
目前MidJourney分為免費版和付費版。免費版能生成25張圖片，付費版據數量限制、生成時間、圖片是否公開等有幾種選項。所有圖片都是眾人用文字或關鍵詞生成。輸入文字後，MidJourney分析並選擇最適合這段文字的繪畫風格。關鍵詞輸入畫家、作家、導演名字時，AI 更會找出適合這些人的風格畫圖。
跟其他同類AI圖片工具相對封閉不同，MidJourney最大特點是社群非常開放，基於Discord的MidJourney成員超過240萬人。所有人關鍵詞都在頻道公開，代表也能學習別人用什麼文字描述想要的圖像，也能看別人生成的圖片長什麼樣子。
MidJourney圖片的藝術感和可用性很高，其他生成工具經常太抽象和不知所云，但MidJourney的圖幾乎每張都能即用。
用MidJourney作品摘得美術大賽桂冠，藝術界炸鍋
開放測試兩個月以來，MidJourney憑著社群開放性和強大藝術詮釋力爆紅。最近MidJourney發燒友拿著作品參加正規大型美術比賽，更吸引大量關注。8月底美國科羅拉多州博覽會美術大賽公布結果，名為〈太空歌劇院〉（Théâtre D’opéra Spatial）的作品在「數位藝術」類奪冠。
（Source：wikimedia）
如果光看作品，無論主題、光影、人物、色彩應該都算上乘之作，能拿獎不奇怪。但爭議原因是作品由工程師Jason Allen、幾乎沒有美術底子的桌遊公司老闆創作，且不是他親自畫，是MidJourney生成。
獎項公布後引起大爭論。有人質疑Jason Allen將AI作品署名自己的合法性和AI參賽的公平性，並表示如果這樣做就能稱為藝術家，世界就在目睹藝術死亡。有人對人工智慧技術侵蝕人類世界感到無比擔憂，認為如果連藝術這種具創造力的領域都無法避免被機器輾壓，未來還有什麼不會被機器取代？
Jason Allen解釋，提交作品時就明確標示是和MidJourney一起創作，他調整很多次輸入文本生成一百多幅畫，也花了大量時間挑出這張，並又用PS和其他繪圖工具微調。支持者認為數位類作品本來就要藉助工具完成，用AI創作仍需創造力和想像力，本質來說沒什麼不同。
科羅拉多州博覽會發言人表示，此類規則就是允許使用任何數位技術創作或展示創作過程，雖然當時評委不知道MidJourney是人工智慧程式，但即使知道也不會收回艾倫的冠軍。
MidJourney除了獲得獎項，也有很多機構拿去實作。如《經濟學人》近期用MidJourney生成圖片當封面（下圖），作家用MidJourney為文章和小說生成插畫等。
AI會徹底打破視覺藝術的規則嗎？
MidJourney及各類AI圖片生成工具逐步走向大眾和商業市場，人工智慧是否顛覆視覺藝術業的討論也越來越引人關注。首先就是版權問題。AI作品版權在法律層面還沒有明確界定，但大部分AI圖片生成平台資料庫都是CO0機制，即開放版權協議。也就是說創作並分享社群的作品並不完全屬於你，雖然你是作者沒錯，但作品卻任何人都可使用修改。
如MidJourney官網強調「MidJourney是開放社群，允許其他人公開發布您的圖像，並使用和重組」。但如果是付費版作品，可能作品隱私和版權會有基本保護和權限分級。
可預見的是，很多初級設計師的工作將岌岌可危，整個視覺藝術業的商業模式都可能改寫。以前大家要用圖時，不是花錢買，要不就得擔心版權問題。現在需求方只要輸入文字，便能幾分鐘內得到多張漂亮精緻又特殊的圖片。
對更專業的藝術創作者來說，MidJourney大大提高設計和創作效率，甚至是靈感激發器。很多創作者基於AI生成底圖二次創作，或提取元素，縮短大量思考和準備的時間，提高藝術創作者效率。
雖然AI圖片生成技術或許迎接奇點，但還是非常模糊的地帶，如更嚴格的版權規範，對色情、暴力、仇恨內容的限制等都非常早期。但不可否認的是，業界改變已上路。
接受The Verge採訪時，MidJourney創辦人David Holz表示：「我覺得人工智慧就像水。水有危險，你可能會溺水，但也可以戲水消暑，用它發電。MidJourney並不想成為水，而是為人們製造衝浪板，讓大家能與水一起生活和共事。」
「我們的目標是讓人類更有想像力，而不是製造有想像力的機器。」
（本文由 品玩 授權轉載；首圖來源：MidJour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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