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搶晶片！中國以民企掩護進口高階工具機疑以製造核武

美中科技戰延燒，中國不但想辦法進口高階晶片外，有機械之母之稱的工具機也是中方大肆採購的目標。《日經亞洲》調查發現，中國軍工機構遭美方列入出口黑名單，但中國仍透過二、三線民企掩護，從日本、德國及台灣等高階、高性能工具機製造廠商進口，有了高階工具機，就可製造開發核武所需的精密機械。

每個產業都離不開最先進工具機機床，稱為機械之母，最先進五軸工具機還能無縫塑造複雜形狀，全球最頂尖製造商為日德兩國。

《日經亞洲》調查，最頂尖工具機卻在最不該出現的地方，也就是中國核子發展計畫發現。官方宣傳中國軍事力量的影片介紹技術人員陳星星，他隸屬中國主要核武研究機構──中國工程物理研究院（CAEP），影片宣傳陳星星加工領域可大幅縮短核開發關鍵零組件加工時間，發現出現一台德國森精機（DMG Mori）DMU 60 monoBlock五軸加工機。

以陳星星使用的144片葉片渦輪機看，如果沒有五軸加工機很難製造，有這台多層次葉片渦輪機就可製作分子泵，分子泵可排出氣體並產生真空，經過幫浦反覆分析，就能製造濃度超過90%的鈾235或鈽239，達核材料武器化水準。

早列入出口黑名單但仍獲高階設備與晶片

中國也努力提高核武能力，中國工程物理研究院（CAEP）就是重要的核武研究機構，《日經亞洲》透過研究CAEP公開招標文件發現，雖然早在1997年被美國商務部列入黑名單，但到2020年仍大規模採購尖端零組件。

從招標文件發現，2022年1月至2023年7月900多起採購合約，發現140起可能受其他國家出口法規限制的採購。審查合約規格表，CAEP有可能獲日本、歐洲、台灣和美國108家公司產品或技術。

首先是半導體，《日經新聞》發現2022年1月招標合約，包括人工智慧用Nvidia A100繪圖處理器（GPU），去年10月受美國新出口禁令限制。專家懷疑CAEP在美國監管實施前匆忙採購A100 GPU，並用於模擬核試驗和其他目的。其他還有十種英特爾和AMD產品。

疑轉軍用招標案近半是工具機採購

另個大宗就是工具機，140起涉嫌轉軍用的招標案，63起涉及工具機，大部分是日本、德國或台灣製造。調查還發現，大多數機械性能似乎略低於國際出口法規標準，但產業觀察家警告：「不符合標準並不一定不能開發核武，端視如何應用。」

CAEP合約和招標文件並未提及日本和德國機器實際用途，但分析產品規格，卻清楚暗示西方公司如何進入核武實驗室的採購網路。

文件標示原文是「Germany」（德國）和「OPS」，OPS-Ingersoll Funkenerosion的五軸工具機以與DMG Mori性能一樣高聞名，能輕鬆轉用至加工核子相關設備，如渦輪機、發動機、離心分離器容器和飛彈翼。CAEP顯然試圖採購OPS產品開發某些東西，但是什麼還不清楚。

廣東金科工具機的機照及內部結構圖，規格顯示是德國海德漢（Heidenhain）CNC軟體和日本THK和NSK零件組成，可生產飛機引擎、汽車零件等複雜產品。其他方式應用還能升級核武。

日德台廠是採購大宗，但以二三級民企為掩護

文件出現自動化生產線示意圖，也顯示結合兩台美國和台灣製造機床及日本最大工業機器人製造商發那科（Fanuc）的機器人。與CAEP簽約的中國本土製造商或銷售代理商有115家，全球企業資訊資料庫奧比斯（Orbis）數據顯示，17家為中國政府間接擁有，或與中國人民解放軍關係密切的國有軍工企業或大學有資本關係。

CAEP採購量最多的企業（工具機以外企業）則是日本，其次是台灣、德國、美國和瑞士，涉及公司遍布西方國家，顯示中國核子實驗室供應鏈的廣泛性。

中國透過本地二級和三級經銷商當CAEP掩護，使西方政府企業看不到真實狀況。被問及與CAEP的交易時，西方公司普遍說法是，都有照法律法規篩選到一級經銷商，但很難確定二級和三級經銷商。

（本文由 中央廣播電台 授權轉載；首圖來源：Flickr/Tomas Roggero CC BY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