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夢碎，AI 崛起：Meta 能靠 Llama 獲利嗎？

還記得在 2021 年 10 月，Facebook 宣布改名 Meta，表示將致力打造元宇宙（Metaverse），但成果讓投資人、消費者大失所望。雖然 Meta 推出的虛擬實境平台「地平線世界（Horizon Worlds）」，朝實現元宇宙邁進了一步，但畫面糟糕、世界無聊，使用者寥寥無幾。Meta 董事長兼執行長祖克柏（Mark Zuckerberg）在地平線世界裡的虛擬替身更遭眾人嘲笑，讓人不禁認為祖克柏選錯了戰場。

沒想到 2023 年，Meta 發布名為 Llama 的開源大型語言 AI 模型再次迎頭趕上。據《財星》（Fortune）報導，該模型在開源 AI 社群 Hugging Face 等網站的下載量已逾 6 億次，超過九成的開源模型以 Llama 為基礎。

Meta 的 Llama 模型從外洩乾脆轉為免費使用

Meta 在 2013 年就投入 AI 領域，由「卷積神經網絡之父」楊立昆（Yann LeCun）帶領 FAIR （Fundamental AI Research）實驗室。2022 年 11 月推出名為 Galactica 的學術機器人，但該機器人卻常給出錯誤的答案，震驚眾多學者，當時更遭批評「是 Meta 迄今為止製造的東西中，最危險的一個」。

在 Meta 關閉 Galactica 的 12 天後，OpenAI 發布的 ChatGPT 在全球颳起旋風；FAIR 則潛心研發 Llama 模型，擔心再被批評，Meta 一開始僅提供少數人權限使用，不料，數周後模型外洩。原本 Meta 計畫要求相關網站移除外洩的模型，但後來祖克柏 2023 年 7 月 18 日宣布免費供 Llama 2 研究、商業使用，而這也成為 Meta 逆轉勝的關鍵。

「開源」成為 Meta 快速趕上對手的關鍵

有不少學者在當時呼籲 Meta 讓 Llama 成為開源模型，楊立昆表示，許多人認為開源極具價值，讓外界取得測試、檢查模型運作的權限，有助各個產業開創新生態。FAIR 的研究人員則認為，開源 Llama 2 可用更低的成本，讓模型更快地變強大。祖克柏得知後，評估開源不會影響公司經營，再加上不希望出現只有少數企業掌控 AI 的局面。他最終決定讓研究、開發人員和其他使用者存取底層程式，且能決定模型如何處理資訊，以便改進模型。2024 年發布的 Llama 3 模型，其速度和準確性與 OpenAI 和 Anthropic 的最強模型並駕齊驅，甚至可以勝過這些對手。

卡朱里亞形容祖克柏將 Llama 做為開源模型是一項「天才之舉」。透過開源，有助於吸引頂尖人才，讓平台加速創新並開發新的收入來源，延長平台壽命。她表示，擁有成千上萬的開發人員協助糾錯、改進 Llama 模型，讓 Meta 快速趕上 OpenAI、Google 和 Anthropic。「如果沒有開源，（Llama）可能要花更久的時間，才能跟其他先進的模型相提並論」卡朱里亞說道。

開源 Llama 實力強大但商業模式未明

研究機構沃爾夫（Wolfe Research）的分析師施韋塔‧卡朱里亞（Shweta Khajuria）推估，運用 Llama 開發的 Meta AI 功能，幫助品牌商投放廣告。此外，外界推測 Llama 模型未來可能推行付費制，助攻 Meta 營收。然而實情是，Meta 已花數十億美元打造 Llama 模型，並預估 2024 年的資本支出將高達 400 億美元，且 2025 年的支出可能還會大幅增加，目前仍免費提供給高盛（Goldman Sachs）、AT&T 等上千家公司使用，獲利模式仍有待發展。哈斯商學院副教授阿比謝克‧納加拉吉（Abhishek Nagaraj）便表示不解開源 Llama 的商業利益，因為從純粹的經濟學角度來看，Meta 投入成本打造模型，卻免費提供企業使用，難以獲利。卡朱里亞亦示警，2026 年，Meta 營收如果沒有加速成長，「投資人將失去耐心」。

此外，部分人士擔心開源引發危機。中國已運用 Llama 開發軍用 AI 工具，而唐納‧川普（Donald Trump）再次當選美國總統，肯定不希望其他國家取得美國製造的先進 AI 模型。外界因此擔心可能加劇地緣政治緊張、軍備競賽，Facebook 共同創辦人達斯汀‧莫斯科維茨（Dustin Moskovitz）也表示自己不反對開源 Llama，但 Meta 不應再釋出更強大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