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暖化讓北海道余市町成為黑皮諾葡萄酒產區，只怕進一步暖化

全球暖化對許多農產地造成挑戰，尤其頂級農產品，因溫濕度變化影響品質，但也有本來不適合的地區，暖化後反而成為好產區，不過就怕繼續暖化，條件又改變，又變不適合，空歡喜一場。

日本北海道余市町受暖化影響，氣候剛好適合種植黑皮諾葡萄，成為黑皮諾葡萄酒產區，新趨勢已受全球餐飲界注意。2017 年曾我貴彥的貴彥酒莊（Domaine Takahiko）生產「七森」（Nana-Tsu-Mori）黑皮諾葡萄酒，登上人稱「全世界最難訂餐廳」丹麥哥本哈根的傳奇餐廳 Noma 的酒單，聲名大噪。

曾我貴彥是 2010 年成立貴彥酒莊，沒沒無聞時期一瓶只賣 30 美元，如今享譽全球，通路售價達 560 美元。貴彥酒莊以外，余市町有許多其他酒莊、葡萄園看到暖化新機會，總計有 20 家酒莊，70 座葡萄園。

余市町受暖化影響，葡萄產季溫度原約相當於法國阿薩斯地區，但暖化後溫度逐漸改變，慢慢接近勃艮地地區，也就是法國許多頂級黑皮諾葡萄酒的主要產區，成為余市町發展酒莊的祕密武器，如果日本北海道就和勃艮地氣候一樣，不用千里迢迢到法國種葡萄生產，在日本就做得到了。

但余市町葡萄酒逐漸闖出名號，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再暖化卻可能讓一切成空。曾我貴彥表示，當大家認為余市町的氣候與勃艮地相同，氣候又更暖了，今年溫度類似羅亞爾河谷或波爾多。黑皮諾葡萄之所以名貴，就是對氣候極為敏感，雖然抗寒，太多日照、太多降雨卻都不行，所以適宜種植地帶不多，暖化使適宜種植區再度改變，葡萄園與酒莊都會傷透腦筋。

最終恐怕還是得改變品種

葡萄酒產區主要以溫克勒指數（Winkler Index）區分，計算葡萄生長日的總攝氏溫度數據「生長度日數」（growing degree days，GDD），依此從最冷到最熱，分為五大區域，北海道本來是屬於最冷第一區，適合種植黑皮諾葡萄，然 2023 年以後，余市町生長度日數已上升到第二區範圍，更適合紅葡萄酒如梅洛葡萄或卡本內蘇維翁。

2025 年余市町又創下夏季溫度新高紀錄，6~8 月均溫 22.1°C，比1990~2020 年均溫高 3°C，更往第二區推進。如今更暖更長夏季，可能使黑皮諾葡萄太早熟，糖度太高酸度不足，暖化也使降雨更多，黑皮諾葡萄更容易受雨傷。不只黑皮諾，奧地利最具代表性的 Zweigelt 紅葡萄，9 月時也受大雨打擊。

暖化還使更多害鳥前來大啖葡萄，因暖化使自然森林鳥類原本習慣的花果種子生產時間地點改變，鳥兒沒有食物吃，大舉跑來葡萄園。葡萄園只好不斷放鞭炮嚇跑鳥兒。

當然，勃艮地的法國農民也面臨暖化困擾，葡萄園嘗試各種方法適應，不過，最終恐怕還是得改變品種。暖化加速後，恐怕農民要更換品種的頻率也會逐漸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