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盟想把 iPhone 變成 Android 手機

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這三個詞應該很能形容蘋果最近的處境。與 Epic Games 的「糾紛」還沒結束，歐盟就開始調查蘋果壟斷。所謂前有豺狼，後有虎豹，日子有些坎坷。

同時美國國會正準備辯護六項反壟斷法案，通過後其中一項就是對 iOS 封閉應用程序系統進行更嚴格審查。

大西洋另一邊，歐盟委員根據去年頒布的《數位市場法》（DMA），對蘋果 App Store 展開反壟斷調查。如果成立，蘋果可能會處以全球營收 10% 的罰款。且歐盟「依法」會強制蘋果開放 iOS 系統，允許 App Store 以外應用程式安裝，也就是支援側載（或旁載，Sideloading）應用。

無獨有偶，美國國會辯論的反壟斷法案可能也會迫使 iOS 開放，允許側載應用。4 月蘋果與 Epic Games 打得火熱時，很多《要塞英雄》的玩家要求蘋果，希望蘋果開放側載許可權，以安裝《要塞英雄》，庫克一口回絕。

不論歐盟、美國還是與 Epic Games 的史詩大戰，對準的都是 iOS 不支援「側載」（sideload）應用。

側載應用是啥？

側載應用指不經過官方應用商店，不受限制安裝和測試第三方應用。對蘋果 iOS 來說，也就是不經過 App Store 安裝 App。

Android、Windows、iOS 等系統發展期，都支援側載應用，本意是方便開發者測試未上架的應用。iOS 9 以前系統，蘋果也可用 iTunes 側載，無需數位認證等安全措施。還記得 iPhone 5s 時，也是透過 iTunes 繞過 App Store 安裝一些特殊 App。

▲ TestFlight 開發者應用測試平台。（Source：9to5Mac）

後續 iOS 更新，蘋果逐漸收緊「側載」許可權。如今側載也只能透過 TestFlight 開發者應用測試平台，且 TestFlight 測試平台的許可權規則也漸漸完善。TestFlight 也有內測和公測說法，內測需要邀請碼（兌換碼），且有人數限制。公測直接用 Safari 打開連結即可，但進入公測流程的 App 要經過蘋果審核才能大範圍「測試」和分發。

但側載在 Android、Windows 甚至 macOS 依然存在，但預設出廠關閉。只是使用者依然可在「系統安全」、「開發人員模式」之類功能表開啟，隨意安裝第三方 App。正是這項特性造就 Android 的開放與 iOS 的封閉，也讓 App Store 處於風暴中心。

蘋果會妥協嗎？

以往面對調查和指控，蘋果多半「不予置評」，讓結果說話。如今一反常態，高層活躍不少。蘋果 CEO 提姆庫克（Tim Cook）在 VivaTech 指出，「現在 Android 惡意軟體數量約是 iOS 的 47 倍」，也是 iOS 為何保持「封閉」的原因之一。

庫克與 Brut America 的直播也表示歐盟 DMA 法案下，iPhone 可能強制開啟側載，這樣會「破壞 iPhone 的安全性」，同時會使 iPhone 更像 Android 手機。

與 Fast Company 交流時，蘋果使用者隱私主管 Erik Neuenschwander 表示「蘋果隨時都可以開放繞過 App Store 隨意安裝應用的功能」，但如此做，會導致使用者被騙。

甚至還暗示，希望系統擁有側載應用的使用者，可考慮其他平台，言外之意就是去用 Android，不開放側載是 iOS 的底線。換言之，面對世界各地針對 App Store 的「反壟斷」調查，對開放側載許可權，蘋果不會妥協。

蘋果也放出 16 頁文件，主題就是「App Store」的存在建立可信任的 App 生態。文件強調從第三方 App 市場下載未經審核的 App 會受到如何威脅、詐欺與勒索。且這些第三方 App 還會不斷搜集用戶個資，風險無處不在，防不勝防。

有 App Store 的審核機制，2020 年蘋果拒絕了近百萬個有問題的應用上架更新，包括 15 萬個「山寨」App，20 多萬個 App 違反隱私規則，以及接近 10 萬個 App 涉嫌詐欺和誘騙等。蘋果間接或直接阻止超過 15 億美元的潛在性詐騙。如此來說，「封閉」的 App Store 居功至偉。

其實不論蘋果高層言論還是文件，都是告訴歐盟或美國立法者，如果繼續推動反壟斷調查和改革，歐洲和美國龐大的 iOS 使用者群就會陷入極大風險。「站消費者，還是站歐洲小企業」，「手心手背你選哪方？」這是蘋果面對歐盟反壟斷調查的回擊。

支援「側載」只有安全風險嗎？

身為消費者，不應關注歐盟反壟斷調查背後的寓意，而應該關注「封閉」的 iOS 和支援側載應用的 Android 是否真的「安全」。目前客製 Android 系統預設關閉「未知來源安裝」選項，且安裝第三方應用時，會有檢測過程並彈出風險提示。

中國客製系統更把「隱私」、應用「行為記錄」等功能當成「特色」，大書特書。

iOS 縱使擁有嚴格完善的審核機制，但總有漏網之魚，近年來仍有不少 App 詐騙購買案例出現，最近的就是「Privacy Assitant：StringVPN」App。StringVPN 開發商幫 App 刷評價，騙過 App Store 的推薦演算法，獲得更佳的搜尋推薦。由於 StringVPN 的名字與 StrongVPN 類似，很多用戶下載並被騙付了 89.99 美元年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