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夜晚拍亮就是優秀夜間模式嗎？

曾幾何時，自吸大排才是性能車主流，渦輪增壓非線性加速讓人少了幾分駕駛樂趣。

名汽車節目主持人 Jeremy Clarkson 甚至直言「渦輪增壓是給弱雞開的」（Turbocharger is for the weak），但隨著渦輪增壓技術成熟，相同油耗下，帶渦輪的內燃機有更高功率、扭矩輸出。 換句話說，渦輪增壓發動機有更好性價比，無論發動機或燃油成本。

縱使 Clarkson 看不起小排渦輪，但依然沒能阻止他最愛 Golf GTI，沒能逃過真香定律。

▲ Pixel 3 發表會時比較，不看 iPhone 還以為 Pixel 3 拍的是白天。

2019 年 Google 發表 Pixel 3 時，就拿弱光拍攝照片與 iPhone XS 比較，為了宣傳 Pixel 的 Night Sight（夜視模式）。從樣本看，iPhone XS 呈現典型肉眼觀感照片，而 Pixel 3 照片猶如白晝。

Google 市場副總裁 Marvin Chow 分享一組更誇張的比較。iPhone XS 依舊還原肉眼氛圍，Pixel 3 則靠「演算法」呈現更多細節，有點像腦補後照片。當然現在看，Pixel 3 照片「算」得不太合格，人臉太青。

邁入計算攝影的 iPhone，風格化更突出

《愛范兒》曾把 iPhone 拍照發展分為四階段，iPhone 至 iPhone 3GS，iPhone 4 至 iPhone 6，iPhone 7 至 iPhone XS，iPhone 11 至現在。最近的分水嶺是 iPhone 11 系列，功能來看，其實也是 iPhone 轉向計算攝影的開始。就是 iPhone 11 系列，「夜間」模式成為相機的升級重點。

▲ 極限夜間模式。（Source：9to5Mac）

iPhone 11 前，iPhone 拍照風格是還原，忠實記錄肉眼所見。iPhone 11 後就相對「激進」不少，風格化也更明顯。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夜間」模式，效果更像對手 Pixel 3，靠處理器算力提升，拉長快門，一口氣拍攝多張，降噪、對齊最後合成一張照片。

與非計算攝影時代的 iPhone 崇尚打開就用理念類似，「夜間演算法」介入也是自動，不需消費者思考，按快門即可，剩下全都交給相機。這有些類似中國「老年攝影團」之旅，在雪山前黃金位置架好相機後，「團長」會用擴音喇叭大喊光圈 F16、ISO 100、快門 5s、白平衡 5000K，準備好就按快門！

如此操作，每個人都拍得出幾近完美的風光大片。

但與上述不同，iPhone 是隨手拍設備，題材範圍相當廣泛。靠機器辨識場景決定拍照三要素，帶來不少問題。一是「事與願違」，二是「轉瞬即逝」。

▲ 肉眼並非如此。當然拍攝前還是要擦乾淨鏡頭。（Source：Macrumors）

「夜間」模式有自己的公式，拉長的快門會讓照片整體變亮。倘若你更喜愛黑暗風格，自動開啟的夜間模式很難呈現暗調。同樣拉長快門，凝固「瞬間」的能力變弱，很難完成紀錄片刻這任務。

或許是聽取使用者建議，蘋果 iOS 15 Beta 版為「夜間」模式設置開關。相機設置關閉後，再次打開夜間模式會保持關閉，類似「實況照片」設定。相對 Smart HDR、深度融合（Deep Fusion）兩項來說，iPhone 夜間模式效果更明顯，且風格化更突出。

夜間模式不要做成「夜視鏡」

原本以傳統光學角度來說，智慧手機難以得到夠有效果的暗光照片。但以「計算攝影」角度來說，沒有小感測器，只有不夠強的演算法。

從 Pixel 的 Night Sight 到 iPhone 夜間模式，並非簡單拉長快門，其實更接近 HDR 演算法，連續拍攝多張合成，壓低高光提升暗部，再顏色還原。如早期 HDR 演算法用力過猛，現在夜景模式為了討好眼球，照片亮度會刻意提高，好似蒙上一層非現實的濾鏡。

▲ Austin Mann 使用 iPhone 11 Pro「夜間模式」拍攝。（Source：蘋果）

但把夜景拍亮，以及呈現所有細節，並非意味「夜景」功能優秀。夜景的魅力，或說影像魅力就是光影還原和呈現。有光影明暗，一張照片才有足夠質感。

從蘋果「夜間模式」大賽獲獎作品也能看出端倪。獲獎作品幾乎均襯托弱光環境氛圍，同時也掌控光影。顯然某些創作者都壓暗高光，以獲得剪影、暗調氣氛。

▲ Konstantin Chalabov 使用 iPhone 11 Pro 拍攝。（Source：蘋果）

相對這些普遍美感認知，廠商對夜景模式演算法調教卻更喜歡拉高照片亮度，把傍晚拍成白天，把夜晚拍成傍晚。

隨著計算攝影演算法日漸成熟，日光景色還原幾乎難以拉開差距，夜景能力成為產品拉開差距的新戰場。為了顯示夜景性能夠強大，「夜視鏡」般夜拍效果更有利壓過對手，就如 Pixel 3 比 iPhone XS，也更利於傳播。

Google 市場副總裁 Marvin Chow 對 Night Sight 評價「照片會說明一切」。夠亮的照片就足以表現夜景性能。包括移動影像，影像規律幾乎都是先從拍得到發展至自由創作。以夜間模式為代表的計算攝影也是如此，先是拍得到，再來拍得好。

現在足以把黑夜拍成白晝的「夜間」模式，是時候逐步轉向拍出現實光影交錯的夜景了。

（本文由 愛范兒 授權轉載；首圖來源：Unsp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