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出兵，全球電動車產業剉咧等？

22 日凌晨，俄羅斯領導人普丁（Vladimir Putin）宣布承認烏東獨立，並表示已出兵烏克蘭維和，消息一出震驚全球。預期戰爭在即的市場氛圍，早讓鎳價本週暴漲至 2012 年以來十年新高，更有分析師預言，恐讓全球電動車供應鏈受衝擊。

為何俄羅斯出兵，會影響電動車產業？《路透社》報導，這波鎳價飛漲，早在1月俄烏情勢緊張便已開始，因為鎳是電動車鋰電池的關鍵材料，世界最大鎳生產商，正是俄羅斯諾里爾斯克鎳公司（OJSC MMC Norilsk Nickel）。

諾鎳公司在俄羅斯科拉半島、芬蘭、澳洲、南非與波札那等皆坐擁礦山，且據公司年報資訊，佔全球鎳產量高達22%，為世界第一大供應商，市場影響力相當大。

歐美誓言俄羅斯出兵就制裁

因此許多分析師擔憂，由於美國與北約國家誓言，只要俄羅斯出兵，將實施強力經濟制裁，諾鎳公司的鎳有可能限制進口，讓全球電動車鋰電池生產受嚴重打擊。本來就短缺高漲的鎳價會更壓不住。

然而，電動車產業正是注重綠能的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希望攜手西方國家一起發展的永續新趨勢。

緊張情勢果然升高，普丁宣布出兵消息後，美國白宮發言人莎琪（Jen Psaki）隨後發聲明指出，美國政府預料到俄羅斯會採取行動，也將回擊。拜登總統不久後發布行政命令，禁止美國民眾在烏克蘭東部地區進行任何貿易、投資或融資交易。

美國財政部針對俄羅斯兩個主要金融機構祭出制裁，分別是對外經濟發展事務銀行VEB與軍事銀行Promsvyazbank，含Promsvyazbank公共股份公司及旗下42家子公司。

前者對俄羅斯政府募集資金至關重要，後者長期金援俄羅斯添購國防軍火設備。即日起禁止美國民眾或機構與兩家金融業者來往，用阻斷金援讓俄羅斯無法繼續出兵。

美國財政部更暗示這只是第一波，未來還會有更廣泛禁令。如此看來，美國制裁俄羅斯的宣示不假，有可能進一步阻止鎳出口，不容掉以輕心。

馬斯克早不看好鎳，另行布局

不過全球電動車商，有業者早預見不論有無戰爭，鎳價將長期短缺高漲，帶來極高成本負擔，決定另行布局，就是特斯拉創辦人馬斯克（Elon Musk）。去年2月馬斯克就曾在Twitter回答網友，鎳是特斯拉擴大鋰電池生產規模的最大阻礙，因此積極想讓一般款車電池改用鋰鐵，因鐵到處都是，不必擔心短缺。

Nickel is our biggest concern for scaling lithium-ion cell production. That’s why we are shifting standard range cars to an iron cathode. Plenty of iron (and lithium)!

— Elon Musk (@elonmusk) February 25, 2021

果然去年10月特斯拉第三季財報會議，財務長柯克宏（Zach Kirkhorn）表示，鎳價上漲開始影響電池組成本，又容易著火；另開採剛果鈷礦也有道德風險，特斯拉決定讓標準版車款全面改用磷酸鐵鋰電池，主要供應商是中國寧德時代。

如今馬斯克當初布局再次證明他眼光獨到。就算未來歐美真的限制俄羅斯鎳出口，特斯拉目前只有電動卡車與皮卡產品線使用高鎳物質，影響比同業小。德國戴姆勒集團也規劃跟進。

三種結局等揭曉

原本備受重視的電動車產業，應該是各國比技術、比創新的戰場，如今卻因地緣政治投下震撼彈。可能的結局有三種︰

1. 歐美國家決定不制裁鎳礦出口，電動車產業虛驚一場，鎳維持供應。
2. 歐美各國強力制裁，電動車商若沒找到其他地區鎳礦，將受大衝擊。
3. 無論如何制裁，電動車同業紛紛仿效特斯拉，大幅改用磷酸鐵鋰電池，讓中國寧德時代更快崛起。

看來無論結局是哪種，都影響全球電動車相關概念股、電池技術布局與鎳價後市。只是拜登就算能限制俄羅斯關鍵企業諾鎳出口，得容忍中國電池產業新勢力壯大。該反中還是反俄？就看拜登下一步棋怎麼下。

（本文由 遠見雜誌 授權轉載；首圖來源：shutterst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