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這世界有兩個產業是藍海，一個是賭、一個是色情。成人網站的貨幣化或許比任何人都厲害。在烏俄戰爭開始的這段期間內，被侵略的其中一方 #ukraine 的標籤在成人網站中流行──而且根據女性雜誌（Ms Magazine）發表的文章指稱，成人網站中不但操作與戰爭、強暴相關的影片內容，甚至也有真正的戰爭性暴力影片在這些網站上流傳。
於是你能看到「烏克蘭 OO 俄羅斯女士兵」、「烏克蘭在戰爭期間的情色行為」等等標題的片子，人性的醜陋在這類災難發生的時候顯得特別醜陋。英國泰晤士報的著名記者克莉絲汀娜·拉姆（Christina Lamb）發表專欄文章「強暴是我們不敢明說的戰亂」，表示有俄羅斯士兵對烏克蘭女性施行性暴力的影片出現在成人影片網站上。
雖然現在熱度已經減退，但在戰爭開始時， Google 搜尋趨勢顯示烏克蘭相關的成人關鍵字，可以看到人們在當時對於這類影片的欲求。當然，如果你去一些比較知名、受到監督的成人影片網站時，不管你怎麼用烏克蘭當關鍵字，你現在已經搜尋不到那些從戰場上翻攝的強暴影片。但有的時候，色情網站會採取一些不同的演算法，讓你也不能透過搜尋找到一些處於違法邊緣的偷拍影片。
▲ 用 Google 搜尋趨勢來看，烏克蘭的色情影片搜尋趨勢的確隨著戰爭而升高。
Pornhub 爭議影片刪除事件
去年中，超過 30 多名女性起訴了全球流量排第二的色情網站 Pornhub（目前 Xvideos 是第一大），這些女性都是性剝削、強姦、人口販賣的受害者，他們的影片被上傳到 Pornhub，且遭受到這些影片傳播的二度傷害。
2020 年底，紐約時報發表一篇針對 Pornhub 的嚴厲指控，該指控帶來了長達數個月針對社群與成人網站的影片、新聞調查、以及多項民事訴訟。包括各類違法、厭女、兒童、偷拍等內容。這一連串的事件對 Pornhub 引發強烈衝擊，導致 Pornhub 重新制定一系列的政策、並刪除了絕大部分的自拍、非專業拍攝的影片等有隱私疑慮的內容──連台灣微積分老師放在 Pornhub 上的教學影片都因此被刪除。
這在 Pornhub 成立的歷史上是一個極為嚴重的事件，即使 Pornhub 仍然有著為數眾多的合作女優與片商，但缺乏一般使用者上傳的影片後，導致 Pornhub 的觀看量大幅下降，最終讓仍然保留這類影片的 Xvideos 得益，直接超越了 Pornhub，成為目前全球流量第一大的成人影片網站。而當初寫出抨擊 Pornhub 文章的作者，之後還被揶揄是給 Xvideos 送了聖誕禮物。
▲ Similar Web 的全球網站排名，Xvideos 高於 Pornhub。
但奇怪的是，這家總部位於布拉格的公司，居然很少成為美國媒體的風口浪尖，但相比於喜歡發表一些流量報告的 Pornhub 來看，Xvideos 的經營顯然更低調，不管媒體如何抨擊，Xvideo 不太像 Pornhub 那樣改變自己的經營模式──而且他們在隱私或犯罪爭議的影片上，採取了一些更為隱蔽、取巧的辦法。
一旦發生大量偷拍或是犯罪爭議事件的影片傳播出去後，通常會有許多人用關鍵字搜尋影片觀看，也會有許多人上傳影片以獲得營利、或是在私密群組中散播以拉攏他們自己的服務會員。傳播出去後，通常都會有明顯的關鍵字可以搜尋：例如名人的偷拍影片能搜尋名人的名字，或者是台灣的偷拍事件也會透過地區關鍵字找到有人上傳的版本。但可能是怕自己步上 Pornhub 的後塵，他們會將某些影片移出搜尋，讓使用者沒辦法再藉由關鍵字搜尋找到爭議性的影片，但同時他們並沒有刪除這些影片，反而是透過演算法推薦這類有爭議性的影片內容，並藉此持續獲得流量。
盜版或違法影片是成人影片平台的重要流量來源
身為一個影音平台，幾乎不可能完全沒有盜版爭議的影片，這年頭包括 YouTube、Dailymotion、TikTok、抖音甚至是 Facebook 等，這類全球性的社群平台四處都可以找到盜版、偷拍或是有違法疑慮的影片內容。而成人影音平台就更囂張了，由於他們的成人內容屬於版權法規中「比較不會有人在意」的那一塊，因此相比下這些成人影音平台更為囂張。
包括 YouTube、Facebook 等平台，現在都有影片、歌曲 ID 等相關的科技手段可以反制盜版內容──只要你上架後就會被平台的技術過濾，找出你的影片採用的影片或歌曲片段違反相關版權法律，並採取手段反制──可能是將廣告利潤分享給版權者、可能是刪除片段、可能是靜音甚至封鎖帳號。
這類技術手段解決了「上架後的問題」，但是侵犯隱私的偷拍影片、暴力脅迫的影片等只要上架後就會對當事人造成傷害。由於該影片不屬於版權的範疇，無法預先上傳片段比對，通常來說也沒辦法事先預防。況且「影片比對」的技術成本較高，況且用這類技術比對刪除影片，會導致成人影片網站失去大量影片內容、同時導致流量大幅下跌──Pornhub 就是很好的例子。
換句話說，真正的解決辦法，可能是要求這些平台在上架前預先審查影片，了解影片是否有觸法疑慮、並要影片上傳者與平台共同擔負法律責任，技術審查或許是一個做法，但上架前就遭到影片審查，可能對於言論自由來說是把雙面刃。
不過面對色情、偷拍等內容，通常人們不會太在意言論自由，反而會贊成預先防堵──例如 Google Drive 與 iCloud 現在就會掃描你的網路硬碟，觀看裡面是否有兒童色情的影片、並通知你所在地的執法機關。這類已經侵犯隱私的做法，目前看來也沒有在網路上有大幅度的反對聲浪。
（首圖圖片來來源：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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