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毛小孩吃素是種虐待

人類說狗是最忠實的朋友，但牠們是怎麼變成朋友的？

目前主流觀點認為，狗是萬年前由狼馴化而來。人類居住地附近出現攻擊性不太高的狼，吃人類食物比野外同類活更久，繁衍出的後代也較溫順，漫長的進化後變成了狗。也因吃人類食物，逐漸從肉食動物變成和人一樣的雜食動物。

全世界寵物狗數量有數億隻，從馴化過程看，從人類早期敵人變成可愛的「毛小孩」，重點之一就是食物。俗話說民以食為天，不只是人，對所有動物「吃」都是大事，選擇吃什麼當然重要。

有人無肉不歡，但吃蔬菜味如嚼蠟；有人講究葷素搭配，肉素缺一不可；有人是素食主義，碗裡只有各種植物。和人一樣，狗飲食其實也有喜惡，如有的狗喜歡吃優格，有的喜歡吃苦瓜……只是人可以據喜好選擇食物，但狗食就得看主人如何選擇。

有的主人會精挑細選各種狗食，有的會自己做；還有的讓毛孩和自己吃一樣的食物，但調味會注意（動物不能吃鹽）。一千隻寵物主人可能有一千種吃飯方式，如今不少人甚至會讓寵物吃素。不久前《PLOS ONE》期刊發表研究，認為狗吃素更健康。

狗吃純素？

溫徹斯特大學教授 Andrew Knight 主導的研究，研究 2,500 多隻狗後發現，素食狗生病吃藥和看獸醫的次數都比吃肉同類少，傳統雜食性的狗似乎比吃素的狗更不健康。

素食主義對大多數人來說並不陌生，但吃素也有多種選擇：不食用動物性食品（畜禽肉、蛋類、水產品、奶製品等動物來源的食物），但會吃奶類製品的「奶素」；有不食用動物性食品，但會吃蛋類及奶類的「蛋奶素」；還有不吃任何動物性食品的「純素」。

研究提到的是「vegan diets」，也就是純素，更是吃素中最嚴格。

但讓狗吃純素，真的可以嗎？

這研究真的可靠嗎？

Andrew Knight 教授調查 2,596 名狗主人數據顯示，給傳統肉類約占 54%、給生肉約占 33%、純素約占 13%。研究人員根據預測的獸醫評估，考慮 22 種特定疾病流行率。認為有病的狗，約 49% 為給傳統肉類、約 43% 為給生肉、約 36% 純素。

加上有研究表明，生肉有不少危害，包括營養缺乏或不平衡，以及容易感染病原體等。綜合這些證據，研究認為：對狗來說，最健康和最不危險的飲食選擇是營養健全的純素食。

研究推導過程看似沒什麼不妥，只是本身有不少局限。2,639 隻狗樣本量不算太小，但是網路調查，只靠定量資訊和狗主人意見。雖然獸醫臨床檢查和獸醫評估通常比狗主人意見更可靠，但大量動物讓研究經費變高，超出有限研究預算。因此研究人員只能靠其他健康指標。監護人調查時，要提供關於前一年七項一般健康指標及具體流行病訊息，還要回憶過往一年毛孩進食、就醫等狀況。

但記憶容易有誤，加上也告知主人：如果不能回憶細節，請提供最佳評估，或回答「不確定」。參與研究的主人也得是前一年曾帶寵物看獸醫超過一次，且有把握能正確回想獸醫評估。

此外，狗健康狀況會受年齡、性別、結紮狀態和品種影響，但研究人員決定不考慮某些額外因素，如擔心品種小量會限制統計分析結果的能力，所以最終選擇不考慮品種。

資助實驗的是 ProVeg International 組織，使命是到 2040 年將全球動物消費量減少 50%，投資過一家素狗食公司，可見從研究對象到研究方法，甚至研究目的和動機都有問題，研究結論可靠性似乎要打個折。

狗需要吃素嗎？

動物吃素會引起討論，和現在素食者越來越多有關。他們除了自己吃素，還希望毛孩也吃素。眾所周知人每天需攝入多種營養：蛋白質、脂肪、醣類、維生素、礦物質、水、纖維，為了均衡營養要選擇多種食物。如果吃純素，有些營養勢必不足，如容易缺少蛋白質。

有些動物性食品的營養能以素食取代，如用大豆等植物補充蛋白質，吃純素並無不可，只是為了健康，要注意營養均衡，純素飲食無法提供或不夠的營養如鐵、鈣、維生素 D、維生素 B-12 等都要另外補充。

人是雜食動物，且可據喜好選擇食物， 無論哪種，都只是飲食習慣不同，但毛孩未必。和人不一樣，多項研究表明，貓是肉食動物：煙酸、牛磺酸、精氨酸等，貓機乎只能從食物尤其肉類取得。且貓腸道非常短，消化時間短，植物通常需較長消化時間，因此貓並不能吃素。

那和人一樣都是雜食動物的狗，也能和人一樣吃純素嗎？

對 Knight 教授研究，英國獸醫協會的主席 Justine Shotton 表示：「狗純素飲食領域有很多正在進行的研究，這項研究只增加有益處的證據。然而目前缺乏可靠數據證明多年純素食對狗的健康影響，所以我們期待看到進一步研究，看是否滿足狗的長期飲食需求。雖然我們不建議這樣做，但理論上可用素食（vegetarian diet）餵狗，只是主人需照獸醫建議避免營養不足和生病。」

但這裡說的是可用素食（vegetarian diet）餵狗而不是研究提到的純素（vegan diet），有其他研究認為，讓狗吃純素，無法提供均衡營養，容易缺乏維生素 B 和 D 等，還可能因無法消化大量植物導致營養不良。

可見和人一樣是雜食動物的狗，吃純素不太可行，但不是完全不行，只是吃純素時也要注意補充其他營養，無論何種飲食，能保持健康即可。Knight 教授研究提到，2,596 名決定毛孩飲食的受訪者，寵物健康是最重要考慮因素。

除了考慮毛孩的健康，其實毛孩的想法也應該考慮進去。

許多人都覺得狗是很聰明的動物，有些研究也表明，狗的智商相當於幾歲的孩童，既然都叫「毛小孩」了，某種程度也把狗當成孩子或家人看待。

不管如何界定與狗的關係，既與人類不一樣，也會有自己的意願。是否願意吃純素，毛孩應該有自己的想法，人可以選擇成為素食主義者，但不能強迫別人也吃素，所以也不應該「強迫」狗吃素。

如果想讓狗吃素，可以一試，現在市面也有不少素食狗食。毛孩不會說話，但食物好不好吃、愛不愛吃，毛孩喜好其實非常清楚。有人可能認為狗和小孩一樣，如果只照自己喜歡吃愛吃的不利健康，那也可以用引導的。

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吃什麼，但對毛孩，幫牠選擇飲食，尤其違背天生的飲食模式還是不妥。人選擇素食的原因有很多，如觀念、身體健康，也可能是宗教。經過上萬年漫長時光，狗為生存改變飲食習慣，雖不排除有的狗因健康可能要吃素，但更多吃素的狗只是主人想要牠們吃素。

這個世界有確保健康和營養同時自己想吃素和不得不吃素的狗，但不應該有主人想要毛孩吃素而吃素的狗。

（本文由 愛范兒 授權轉載；首圖來源：Flickr/Conall CC BY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