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階車款血流成河，高檔豪車欣欣向榮！馬斯克梭哈殺價、電動車廠冰火二重天

去年馬斯克發動價格戰，引發連鎖效應，車廠殺價血流成河。剛公布的第一季財報，忠實記錄慘烈淘汰賽的洗牌效應。

特斯拉執行長馬斯克2022年開啟價格戰，刺激同業跟進、電動車銷量大成長。據EV-Volumes、LMC Automotive等機構統計，去年純電池（BEV）、插電式油電混合車（PHEV）共賣出1,052萬輛，占整體車市10%，「超過千萬輛、市占超10%」絕對是電動車重要的里程碑。2022年電動車年成長率高達55%，與全球車市的年衰退0.6%形成強烈對比。

特斯拉頻降價，吃軟不吃硬

特斯拉的降價策略，除了鞏固在電動車的制霸地位，掀起產業淘汰賽，拿不出成績的新進車廠被踢出戰場。例如鴻海投資1.7億美元（約台幣50億元）、持股19.3%的美國Lordstown（LMC），生產進度不順，那斯達克交易所掛牌股價又低於1美元，若未獲注資，LMC和鴻海的合作關係可能生變。

《財訊》報導，觀察各企業的股價變化，更是融合市場殺戮、執行長風格、股東決策，領先呈現多元風貌。馬斯克2022年3月進入Twitter董事會，4月14日宣布想以「裡裡外外家當」440億美元收購，市場也猛然意識到，這位「鋼鐵人」執行長，除了電動車、太空事業，還要跨入社群媒體。馬斯克真能面面兼顧？影響特斯拉股價的頭號因素，不是電動車銷量，而是Twitter。

沒想到，9月Twitter收購案接近尾聲時，馬斯克再拋出特斯拉降價，至今美國降價6次，平均降價幅度超過10%。4月第一季財報顯示，營收233億美元，年增24%；營業利益率降至11.4%，為兩年低點；營業利益27億美元，年減26%，顯現殺價競爭的衝擊。但汽車產量和交車量分別增加44及36%。

財報會議馬斯克表示，特斯拉有獨特實力以「零利潤」價格賣車，然後靠自動駕駛軟體賺取龐大利潤，簡單講就是「吃軟不吃硬」，目前其他車廠還無法獨立出售自駕軟體，以此為競爭武器。

不過燃油車打滾多年的車廠，也不是吃素的。電動車全球銷量排名，2022年龍頭是中國比亞迪，賣出185.8萬輛，年成長211%。2023年第一季營業額達1,202億人民幣，年增80%；淨利41億人民幣，年增411%。比亞迪董事長王傳福從電子零件創業起家，在電子業與鴻海創辦人郭台銘纏鬥十餘年，跨足汽車業更是大放異采。

然而特斯拉或比亞迪，銷售很威風，股價卻很疲軟，原因也很類似：大股東賣壓沉重。馬斯克為了籌錢買Twitter，不惜食言賣股票，若以他執行選擇權的價格，賣股獲利上百倍。香港上市的比亞迪面對大股東波克夏連續十次賣壓，占香港上市一成左右籌碼釋出；波克夏2008年投資至今，15年獲利高達30倍以上。

中國大洗牌，福斯痛失龍頭

電動車掀起的產業革命，低價產品早已經與油車同價，甚至因工法更進步、零件量更少，售價壓得更低。印度塔塔汽車推出約台幣30萬元、充電一次可行駛250公里的車款；上汽通用五菱汽車的宏光Mini去年大賣42.4萬輛，是全球熱銷第三名的電動車，單價只要12萬至17萬元。這類新興市場本地車廠創造的品牌，正以超低價格擄獲中產階級的芳心。

《財訊》報導，燃油車當道的時代，中國汽車市場是由德國、日本車廠主導；電動車興起後，歐美日的傳統車廠在低價車很難競爭。德國福斯集團的中國公司大眾汽車，過去20年一直是銷量龍頭，2022年卻因為供應鏈產能受限，獲利年衰退14%；今年第一季更慘淡，銷售量年減15%，營業利益年衰退幅度擴大至25%。3月福斯就被比亞迪超車，痛失中國銷量龍頭寶座。

上任不到一年的福斯執行長Oliver Blume已造訪中國幾次，他說會加強駕駛輔助、訊息、娛樂功能，以滿足中國消費者。雖然中國失利，但福斯全球第一季表現亮眼，營收年增22%、營業利益年增35%（扣除一次性項目後），電動車交車量較去年同期大增42%，美歐市場表現強勁，彌補中國疲軟。

日本車廠在中國也很辛苦，2022年三菱汽車在中國出現約2億美元巨額虧損，去年底上市的新款燃油越野車「歐藍德」幾乎賣不出去，三菱不得不宣布長沙工廠暫停生產，日媒《東洋經濟》採訪某幹部，認為「停產意味退出中國的第一步」。第一季三菱汽車中國市場賣不到4千輛車，較去年同期下降58%，三菱是否收掉中國廠值得觀察。

汽車業面臨電動車進擊、中國市場洗牌兩大變化，全球龍頭豐田汽車社長豐田章男年初宣布4月1日起交棒給Lexus品牌長佐藤恆治，他承認「推動豐田轉型最好的方法，就是支持新社長」，豐田過去一直抗拒電動車，如今換人領導，必將推出新做法。

▲ 福斯中國銷量被比亞迪超越，痛失龍頭地位。（Source：福斯）

BMW緊抓高檔客，股價走強

《財訊》報導，傳統車廠轉向電動車，通常要忍受前期龐大虧損，如福特，電動車部門2021年虧損9億美元、2022年虧21億美元，今年財測估計還要虧損30億美元，原因是斥資重金研發新車型和建廠。即使虧損一年比一年擴大，福特也沒預測電動車何時能轉虧為盈。

不過，老牌車廠也不全然處於挨打，豪華車廠BMW第一季營收年增18%至368億歐元，稅息前獲利（EBIT）大增58%至53.8億歐元，業績亮麗來自高階車款與電動車銷售強勁。第一季稅前獲利率由去年同期8.9%升至12.1%，顯示高端需求完全不受通貨膨脹或經濟疲軟的影響，股價一年來更大漲33%，狠甩特斯拉和比亞迪。

說到高級汽車，就一定要提到法拉利，每輛動輒千萬元，是汽車中的奢華精品，一年股價漲幅高達46%，又比BMW更強勢，可見中低價車款陷入殺價苦戰之際，高價車並不受影響。「貧富差距擴大」不僅是社會現象，表現在產業競爭，定位有錢客群的產品不受景氣影響，從汽車業又再度得到印證。

（本文由財訊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