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紀錄片揭中共操控 TikTok，恐淪監控和箝制民主工具

法國紀錄片〈TikTok：影響下的社群〉日前首播，訪問多國專家學者與調查局，探討 TikTok 與中共關係。專家表示，大數據成中共監控、維穩、打壓民主及認知作戰的工具，用來鞏固中共權力並挑戰美國霸權。

德法公共電視台（ARTE）15日首播紀錄片〈TikTok：影響下的社群〉（TikTok, réseau sous influence，暫譯），討論處在美中衝突中心的社群媒體TikTok。

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4日宣布，二次延長中國字節跳動（ByteDance）出售其美國TikTok業務的最後期限，確保其脫離中共掌控，呈現美中兩大強權如何為爭奪大數據主導地位而進入白熱化衝突。

法國導演德關代（Vincent de Cointet）在上下2集、各逾45分鐘的紀錄長片中訪問近20位政治與地緣政治分析師、軍方、科技專家、記者等，追溯TikTok源頭，並探究其母公司字節跳動與中國共產黨的關係。全球擁有15億用戶的TikTok，恐成為北京在「大數據」戰爭中對付美國的武器。

2016年，已創設新聞推薦平台「今日頭條」的張一鳴成立影音分享平台「抖音」。隔年，海外版TikTok問世並席捲全球。於此同時，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將手伸進字節跳動等中國科技公司，使用其數據與應用程式。

專家在紀錄片中表示，TikTok成功秘訣在於革命性演算法，強力有效捕捉使用者喜好，最大化黏著度，影響力很快從娛樂延伸到政治、經濟、新聞，「轉變為尋求霸權的故事」。

影片揭露，個人資料大數據已成為全球經濟，乃至於監控與影響力國家政策的「新石油」。共產黨的目標有2個：把這些公司置於中共監控和壓迫體系的核心以鞏固權力，以及挑戰美國的數位和經濟霸權。

法國軍事學校戰略研究所（IRSEM）研究人員夏宏（Paul Charon）表示，對中共而言，「安全」範圍極廣，也包括政治宣傳、社會控制與對抗「外來文化」等維穩手段。因此，共產黨組織紛紛進駐各個企業、機構，「中國沒有私人獨立企業的概念，沒有企業能拒絕向當局交出數據」。

紀錄片說，要知道習近平如何利用字節跳動等企業坐穩實權、進行壓迫，就必須將目光轉向台灣。

導演訪問法務部調查局專門研究中共認知作戰的劉文斌，他分析，如今戰爭於陸、海、空、太空與網路中開打，認知作戰出現，其特色就是利用資訊，「以改變想法和行為。透過改變思想及作為，能不戰而降，擊敗一支軍隊」。

國防安全研究院分析員劉姝廷說，習近平建立了奠基在數據蒐集上的社會信用體系，分析大量數據控制人民行為，以獲政治支持，「使用者喜惡，以及網上支持與批評言論，都能被中共蒐集。威權本質就是在掌握威脅，並改變思想和行為，而抖音扮演了工具性的角色。」

劉文斌說，中共政權提供社群平台補助；做為交換，平台會協助擴散官方訊息。劉姝廷則指出，抖音上最熱門的帳號有四成為官方設立。

長期調查字節跳動的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ASPI）資深分析師萊恩（Fergus Ryan）強調，抖音的演算法受嚴重操控，成為中共向人民政治宣傳的工具。

川普自2017年第一任起，便將質疑目光鎖定TikTok。為了展示「獨立性」，2021年，新加坡人周受資擔任TikTok首席執行長。

紀錄片下集聚焦TikTok與中共關係及美中科技冷戰。美中經濟暨安全檢討委員會（USCC）成員海柏格（Jacob Helberg）分析，中共越來越常使用民間商業平台來箝制民主，「TikTok帶來國內安全威脅」。

TikTok前安全工程部門負責人史波丁萊恩（Patrick Spaulding Ryan）作證，字節跳動與TikTok的任務分責非常模糊，「在我們部門中國作風隨處可見，許多工程師都是中國人」，有些為字節跳動派來的，有些則是當地中國人。

此外，美國TikTok使用的辦公室軟體Lark即中國的「飛書」，由字節跳動開發。所有飛書的基礎建設，都在中國；換言之，Lark上的資料，中方皆能取得。TikTok與字節跳動，以及中共間的聯繫無庸置疑。

出售個資的大數據經濟並非中國獨有，但夏宏指出西方與中國的差異，在於西方企業與隱私受法律規範與保護，政府無法為所欲為；而中國企業卻成為獨裁政權掌控的工具。

地緣政治研究員泰拉（Sébastien Taillat）說：「TikTok就像華為一樣，如同被中共控制的特洛伊木馬，服務中共利益」。

（作者：曾婷瑄；首圖來源：shutterst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