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電時怎麼辦？法國新創公司研發出照明新科技，就算沒電也能讓入夜後小鎮街道微微發亮。
這是電影場景？不，這是法國小鎮
入夜後的巴黎近郊小鎮朗布耶（Rambouillet），河岸街道被綠松石般螢光照亮，宛如科幻電影場景。
這種新照明模式稱為「生物發光」（bioluminescence），螢光背後動力來源不是電力，而是靠有機生命體的自然光，由法國新創公司Glowee研發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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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owee去年6月首次嘗試在戶外裝設生物發光的小型照明燈，地點就選在法國小鎮朗布耶。
夜晚一到，小鎮曖曖內含光
從去年開始，Glowee就與法國小鎮朗布耶合作，於COVID-19疫苗接種中心設置圓柱形藍色光源，取代一部分路燈。
不少民眾打完疫苗後，會引導至休息區等待，就沐浴在一盞盞令人放鬆的藍色螢光下，體驗新型照明設備。除了接種中心，Glowee的螢光沒多久也分布至朗布耶廣場樹蔭，取代一小部分照明設施。巴黎其他城鎮也陸續加入Glowee的實驗，如首都戴高樂機場（Charles de Gaulle Airport）也在螢光計畫內。
取自自然的發光現象
生物發光其實是種自然界常見的現象，如螢火蟲、真菌或深海魚類，都有類似發光功能，透過生物體內化學反應產生光源。以螢火蟲來說，透過發光吸引配偶；有些海藻類因水體攪動受刺激發光；深海魚類如約氏黑鮟鱇（Melanocetus johnsonii）會靠頭上細菌發光，吸引獵物靠近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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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owee工作人員在疫苗接種中心外街道測試和調整生物發光亮度。
▲ 美國聖地牙哥靠近太平洋的海水，因藻華（algae bloom）夜晚發光。（Source：達志影像）
用光新哲學
Glowee正是取用自然界本有的發光奇觀，收集法國海岸邊廣泛分布的海洋細菌費氏弧菌（Aliivibrio fischeri），當作照明的新工具。
「我們的目標是想改變城市用光的模式，創造出更尊重公民、環境和生物多樣性的在地氛圍，藉著輸入替代性用光新哲學。」Glowee創辦人兼執行長瑞（Sandra Rey）說。
可以開燈也能關燈
Glowee將特殊細菌放在充滿鹽水的水管，讓它們循環流動，宛如發光的水族箱。
生物發光的過程原是生物體內新陳代謝的正常反應，因此不需任何能源，只要提供細菌活動所需食物即可。
這也成為Glowee操作光的關鍵，綜合營養素跟著空氣加壓泵入水管，提供細菌足夠氧氣，細菌就能維持發光。假如想「關燈」，只要切斷空氣，細菌就能轉成厭氧狀態停止發光。
沒電也能發光
瑞也相信，生物發光未來是種可行的節約手段，畢竟1879年傳統燈泡問世後，人類照明的方式並沒有改變太多，即便1960年推出LED燈泡，增進發光效率，但這些照明方式仍舊仰賴電力，而生產電力又需倚賴燃燒化石燃料。
瑞表示：「與製造LED燈泡相比，生物發光消耗水較少，製造的二氧化碳更少，且這些液體可生物分解（biodegradable）。雖然看上去生物發光流明少於LED燈，但相較LED燈電力使用少非常多。」
▲ 會發光的櫛水母動物（Bolinopsis infundibulum）。（Source：Flickr/https://ultrabem.com CC BY 2.0）
發光長椅指日可待
目前Glowee只生產幾種發螢光的裝置，未來會嘗試研發更多款式，像是街上發光的長椅。
古人：已知用光
嚴格來說Glowee之前，人類早知道如何利用生物發光當成照明工具，歷史最早可追溯到西元前350年，希臘哲學家亞里斯多德（Aristotle）將螢火蟲的光稱為「冷光」；煤礦工人進入礦井前也會捕捉螢火蟲放入罐子充當照明工具，因礦井不能點任何蠟燭提燈或有小火苗，避免釀成大悲劇。
但將生物發光設計為城市照明並實驗成功的，Glowee是第一個。Glowee也積極與其他國家比利時、瑞士、葡萄牙協議。
離大量生產或許還很遠
雖然Glowee有美好前景，但美國范德比大學（Vanderbilt University）生物科學教授約翰遜（Carl Johnson）認為，要大量生產生物發光照明設備，還有很多困難需要克服。
「第一，你必須餵養那些細菌，並在它們生長時稀釋。第二，裝置仰賴溫度調適，我很懷疑冬天時有沒有用。第三，與用電照明相比，生物發光黯淡許多，但Glowee可能會提高亮度。」約翰遜分析。
不容易但值得一試
英國卡地夫大學（Cardiff University）投入細菌生物發光研究的生物科學講師威廉姆斯（Catrin Williams）也認同培養細菌、讓細菌長期活著不是易事，但如果不靠細菌，「化學發光」（chemiluminescence）也未嘗不可，例如從細菌擷取有發光作用的螢光素酶（Luciferase），製造不放入細菌就能產生光的裝置，這類作法行得通，Glowee也正朝這方向努力。
威廉姆斯肯定地說：「Glowee的研發非常新穎和創新，且棒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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