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itter 新老闆伊隆‧馬斯克前日聲稱,蘋果打算 App Store 下架 Twitter,且先抽掉廣告。馬斯克認為這行為代表蘋果靠 iPhone 市占優勢壟斷,甚至辦投票要蘋果公布審查機制。這股激進壓力在庫克與馬斯克會面後暫時告終。
馬斯克沒有提出證據支持蘋果 App Store 下架 Twitter、停止 Twitter 廣告的論點。但很明顯不需庫克特別聲明,蘋果現在也絕對不可能刪除 Twitter,即便 Twitter 很可能違反蘋果內容政策,因蘋果深陷反壟斷調查泥沼,沒必要這時間點雪上加霜。
或許看準這點,馬斯克在 Twitter 不斷挑釁蘋果,蘋果保持沉默,很明顯是不想惹上更多麻煩、造成與 Epic Games 官司不順。但如果繼續放任馬斯克到處放話,對蘋果也不可能有好結局,選擇拉攏馬斯克,對蘋果也是最有利的做法。
iPhone 美國智慧手機市占約 50%,Business Insider 引述 Wedbush 分析師丹‧艾佛斯(Dan Ives)說法,認為 Twitter 需要蘋果維持生命線,馬斯克選擇與蘋果開戰並非明智之舉。
蘋果並非沒有刪除應用程式的紀錄,最出名的就是 Epic Games 金雞母《要塞英雄》,但也造成 Epic Games 以反壟斷為由狀告蘋果,雖然首次判決蘋果並沒有受反壟斷懲罰,但法官也要求蘋果 App Store 必須重新上架《要塞英雄》──目前雙方正就此提出上訴。
馬斯克打算將「言論自由」當成武器用
蘋果 App Store 規定,如果應用程式有「用戶產生內容」功能,那應用程式就必需肩負內容審核責任。
馬斯克接任 Twitter 後大批裁撤 Twitter 內容審核人員,多到甚至導致日本 Twitter 內容與推薦混亂且無法管理,不過這並沒有停止馬斯克的腳步,自稱篤信言論自由,甚至刪除 Twitter 極重要的「新冠錯誤訊息過濾政策」,代表不再審查與新冠肺炎有關的消息,而像馬斯克經常性對疫苗、新冠政策提出激進甚至錯誤的意見。
因審查機制不符合蘋果主觀標準(也不可能有客觀標準),蘋果 2020 年刪除右翼為主的社交軟體 Parler,認為含太多性騷擾、廣泛傳播的錯誤訊息。雖然 Facebook 也被反對者批評充斥性犯罪與假消息,甚至與蘋果 iOS 避免廣告追蹤開啟口水戰,但至今未聽過蘋果想下架 Facebook 的消息。
不過馬斯克要求蘋果公開 App Store 下架標準,沒有太大意義。
蘋果 App Store 內容規則是故意模糊化,和 Facebook 刪除貼文的使用者標準一樣,太清處明白的規則可能導致如果上法庭或不同判例會產生麻煩,因此模糊規範對蘋果、Facebook 等平台商更有利,能用模糊說法解釋規則,以避免法律爭端與雙重標準爭議。
Twitter 成人內容屬於蘋果的灰色地帶
Twitter 與 Facebook 有個決定性差異:Twitter 允許成人與情色推文,以蘋果標準看,情色內容是否違反 App Store 政策其實是灰色地帶;但如果 Twitter 減少內容審查並加強「言論自由」,代表更多露骨、讓人反感的成人內容充斥 Twitter。
這等於蘋果身處兩難境地,即便多家公司包括蘋果都淡出 Twitter,但不等於蘋果想在這時因 Twitter 違反 App Store 規定下架,因等於讓蘋果反壟斷爭端再添一筆,對後續法律攻防不利。
況且就算 Epic Games 官司勝訴,美國司法部也正就蘋果壟斷問題調查,如果讓司法部出手,蘋果能否全身而退還很難說。
馬斯克想逼蘋果上談判桌,蘋果會就範嗎?
馬斯克刺激蘋果,一定不是真希望蘋果即使被盯也要下架 Twitter,很明顯馬斯克是利用蘋果進退維谷的立場,逼迫蘋果公開或私下談判,取得更多籌碼以達成他的目的:如要求蘋果開放 NFC API 好讓 Twitter 能在 iOS 開啟支付功能、透過 Twitter 支付不需付 30% 蘋果稅。
Twitter 對抗蘋果龐大平台好像無異於螳臂擋車,但蘋果已經被盯上,主動權反在 Twitter 手上,就看蘋果之後如何接招,是公開槓上馬斯克並承受指控壟斷風險?還是私下接受馬斯克要求、只求躲過風波?
現在庫克與馬斯克見面,馬斯克 Twitter 上傳短片,看起來像兩者和解沒事了。不過照馬斯克個性看,如果這次會面沒有得到馬斯克想要的結果,應該還是會在 Twitter 繼續逼戰蘋果。
(首圖來源:Unsp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