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運動是革命火苗？專家：中國年輕人只會更「躺平」

中國白紙運動期待為中國 Z 世代不再「躺平」，開始替自己爭取權益的轉折點，但新加坡李光耀公共政策學院中國問題專家認為，這次抗議的年輕人面對生活採取消極、不作為態度，不會就此消失，甚至可能繼續認同「擺爛」想法。

烏魯木齊火災事件引發中國各地上演反封鎖抗議行動，抗議者走上中國十幾個城市街頭，要求共產黨領導人習近平下台，海外大學學生也紛紛效仿。

雖然政府刪除敏感的社群媒體標語，但抑制不住憤怒的火苗，防疫高壓統治威脅下，中國年輕人於影片喊出「我們是最後一代」席捲社群媒體，還有人附和生孩子是幫國家生「人質」。這次抗議者以白紙示意想說但不能說的一切，也暗示年輕世代是強大的無聲者。

這場幾十所中國大學學生參與的抗爭，讓人聯想到是否與中國 Z 世代長時間躺平後，終於決定起身而戰。「躺平」是指失望的年輕人，在中國階級流動停滯、工作高壓與對未來沒有期盼，訴諸最低限度的生活，是種無聲的抗議。有些人預期白紙運動可能會發展成 2019 年香港抗議活動，成為革命的種子。

但外媒訪問兩位駐新加坡研究中國的教授皆表示，雖然抗議活動反應中國年輕人的不滿情緒溢出，但多數中國年輕人不會冒著生命危險追求自由，因在中國發動抗議活動仍非常危險。年輕人會繼續抱持「擺爛」想法，已與「躺平」一樣成為中國社會流行語，大致表達面對絕望時的被動狀態。

中國年輕人正處於青年高失業率，近五分之一人沒有工作，專家視為中國過去 40 年最嚴重的年輕人就業危機，也面臨工作與生活平衡不良、生活成本高，以及普遍被政府控制的壓力鍋，長年封鎖導致的經濟放緩只會讓普通中國年輕人的未來更困難。

即使中國政府與媒體對病毒的宣導慢慢轉向，政府也漸漸放鬆限制，但仍有數以百萬計的人受一系列行動限制，進入餐廳或國內旅行需要陰性 PCR 檢測，有健康代碼的 App 廣泛監控系統可辨識高風險人群，並立即警告當局，出門在外需要戴口罩，國際旅行對外國人來說幾乎不存在，對當地人也很麻煩。

不過放寬規定，肯定會緩解中國年輕人憤怒，但還不足以完全扭轉年輕人的沮喪情緒，反而會演變成更多人選擇聽天由命。他們認為，中國青年是否會再次抗議，取決於未來是否還有另一個機會之窗。專家分析，只要中國年輕人不快樂的根源沒有解決，「躺平」與「擺爛」態度只會愈來愈深植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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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圖來源：Unsp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