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年 11 月 OpenAI 發表聊天機器人 ChatGPT，上線五天吸引超過 100 萬使用者，很快有 ChatGPT 會取代工程師、文字工作者及搜尋引擎的聲音。ChatGPT 問世兩週，Google 也拉響「紅色警報」，兩位聯合創辦人被 CEO 召見。
ChatGPT 用戶數已達上億，如此受全世界矚目後，搜尋引擎巨擘 Google 和中國百度終於出手，各推出「類 ChatGPT」產品。
Google CEO 親自出馬迎戰 ChatGPT
7 日凌晨 Google CEO Sundar Pichai 宣佈，推出實驗性對話 AI 服務 Bard，先向部分開發者開放，幾週內再和大眾見面。CEO 親自下場發言，Bard 列為「code red」優先專案，代表業界老大終於和 ChatGPT 正面碰撞。
2021 年 5 月 Google 推出大語言模型 LaMDA，2022 年初論文介紹 LaMDA 模型用高達 137B 個參數訓練，展示接近人類的對話品質，Bard 就是基於 LaMDA 模型誕生，但目前只是輕量版，計算力要求較低，所以能擴展到更多使用者，獲得更多回饋。
當 ChatGPT 受限於 2021 年以前資料，Bard 將與世界保持同步：
Bard 致力結合全世界知識與大型語言模型的強大功能與創造力，使用網路資訊以最新且高品質回答各類問題。
從官方資訊看，Bard 和 ChatGPT 對話方塊類似。Bard 可簡化複雜主題，如向 9 歲孩子解釋 NASA 韋伯望遠鏡的新發現，或了解足球界的最佳前鋒。Bard 也能幫忙完成更具體和主觀任務，如「計劃朋友的新生兒派對」「比較兩部奧斯卡提名電影」「根據冰箱食物決定午餐做什麼菜」等。
不過 Google 沒有提到會將 Bard 整合到搜尋，但確實計劃加入新 AI 功能。Google 發現人們用 Google 搜尋時，不僅需要答案如「鋼琴有多少琴鍵」，也越需要整合比較資訊，如「鋼琴或吉他哪個更容易學會？要練多久才能精通？」
AI 作用就在這。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它可以提供綜合資訊，將各種訊息和多觀點整理成簡單清楚的回答。將來「AI 加強版」Google 搜尋，既能找到豐富觀點，如有彈鋼琴和吉他者的網站，也讓人深入了解某主題，如初學者入門技巧有哪些。
AI 改變人類與資訊的關係，就像 Pichai 所說：
最讓人興奮的機會是 AI 如何加深我們理解資訊，高效轉為有用的知識，幫助我們搜尋時更容易找到核心，並達成目的。
聊天機器人競賽，現在開跑
發表 Bard 之前，Google 也有猶豫，但不知是藉口還是真心。CNBC 報導 Google AI 負責人 Jeff Dean 曾告訴部屬，Google 有更大「名聲風險」，所以「比小型新創公司更保守」。
這也能理解，畢竟聊天機器人透過網路大量資訊學習，無法區分真實和虛假，也可能擴大網路和人類社會的偏見。或許更實際的原因是，大型語言模型會影響 Google 搜尋商業模式：Alphabet 2021年收入約 81% 是廣告，大部分更是 Google 點擊付費廣告。即將面世的 Bard 證明 Google 改變了立場。
儘管 Pichai 強調須以「大膽和負責任」方式開發 AI，但沒有詳細說明如何避免有害內容，只說結合外界回饋與公司測試，確保 Bard 的回答品質、安全性和實用性都達高標，算有回答「名聲風險」的問題吧。
ChatGPT 穩坐王位兩個多月後，聊天機器人之戰才真正開打。3 月 Google 將開放獨立開發者、創作者及企業嘗試基於 LaMDA 及一系列模型打造的產生式語言 API。已投資 OpenAI 數十億美元的微軟也將 ChatGPT 整合進自家搜尋引擎和辦公軟體。整合 ChatGPT 的新 Bing 曾於 3 日短暫上線。
工程師 Owen Yin 上傳截圖顯示新 Bing 搜尋框變成聊天框，Bing 會在聊天泡泡回覆問題。新 Bing 鼓勵使用者使用自然語言而不是關鍵字搜尋，還能根據使用者要求調整搜尋結果。
Google、微軟等巨頭之外，You.com、Perplexity AI、Neeva 不少新創公司也加入競爭，推出類似聊天式搜尋引擎。You.com 由語言和人工智慧專家 Richard Socher 創立，用聊天介面提供答案，回覆也有註明引自哪裡，幫助使用者追蹤資訊來源，是 ChatGPT 沒有的功能。但這特點並非獨一無二，OpenAI 也在開發新 AI 系統 WebGPT，能更準確回答問題，甚至還會列出引用來源。
這是競賽，也是互補的過程。
百度的類 ChatGPT 專案「文心一言」（英文名 ERNIE Bot）也發表，3 月內測完會開放大眾。百度深耕 AI 領域數十年，有產業級知識增強文心大模型 ERNIE，具跨模態、跨語言深度語義理解與產生能力。
中媒第一財經採訪多位 AI 界人士，都說 ChatGPT 爆紅是運算力與樣本量提升後的自然結果，各網路公司也都交出自己的答案，搜尋引擎本業上再顛覆，代表當大模型、大數據、高算力厚積薄發，訓練數據的統計規律到達節點，就能迎接 AI 的「寒武紀大爆發」。
搜尋引擎真正的挑戰
Google 快速推出類 ChatGPT 聊天機器人，顯示搜尋引擎真的遇到挑戰。從 20 世紀末後，「索引、檢索和排序」固定模式統治網路 20 多年，Google 每年都會數千次更改，多數都很微小，沒有根本性變化。
搜尋引擎核心是巨量資訊集合，而非訊息創造。搜尋框輸入關鍵字，搜尋引擎根據演算法爬梳、索引、排序與關鍵字匹配的結果，然後使用者看到大量連結，再從中找到自己要的資訊。ChatGPT 屬於 AIGC（人工智慧產生內容），是新內容創作，已經資料庫訓練，透過一對一對話和類似人類的口吻，給予單一即時回答，還能結合上下文、多次對話，幫助解決更複雜的連續性問題。
有時 ChatGPT 很笨，只產生無時效文字，也無法顯示資訊來源，還不保證準確，甚至做錯小學算術，就算回答錯誤，口氣仍很有自信。但小心它雖是起步階段，就根本上改變人類與知識的相處形式。如上文說人們使用 Google 搜尋時，不只要簡單答案，也越需要整理分析。就算只是將搜尋引擎和聊天機器人結合，也表示我們對「搜尋」的要求變了。ChatGPT 更聰明，人類先得學會如何與它溝通，算是現代人類的必備技能。
UC Riverside 研究人員讓 ChatGPT 熟讀美國哲學家 Daniel Dennett 著作，然後裝成哲學家本人回答問題。初級「數位生命」以 ChatGPT 的模樣實現，也可一步步引導，讓它設計遊戲等產品，或給它一段程式檢查 bug，還可以叫它做簡報。互動越複雜，ChatGPT 能力就會越多。
全世界出現許多要求 AI 代勞的領域，從學期論文、創意策劃到房產介紹、法律文書。我們當然可以要求 AI 準確性，但也應看到它的創造，雖 AI 不是真正理解世界，但能用自然語言和人交流，了解人類需求，高效處理巨量資訊，現在就讓人眼前一亮，相信以後會越做越好。
（本文由 愛范兒 授權轉載；首圖來源：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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