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創業、目標是手機應用的話，全世界最成功的手機應用之一，肯定是騰訊的「微信」，這個應用是所有創業者夢寐以求的「超級應用」。從通訊、社群、新聞甚至到支付、購買無所不包──在台灣也有類似的程式正打算遵循微信的機制走下去，那就是台灣占比最大的通訊軟體「LINE」，LINE 現在也包含通訊、社群、新聞、支付。
最近還資助了多個內容創作者進入短影音服務 LINE Voom，想進軍短影音市場。
從通訊軟體或社群想發展其他模式，幾乎是所有網路應用的夢想──畢竟這背後的收益過於龐大、可觀。馬斯克的目標是把 X/Twitter 跨入轉帳領域──也就是支付領域，一旦跨入了貨幣機制的門檻，電商相關的服務就是水到渠成之勢，其他應用也能迅速發展。
2018 年，馬斯克前公司 PayPal 的執行長丹‧舒曼（Dan Schulman）與騰訊集團總裁劉熾平見面，之後舒曼就開始在財報、會議中多次提及讓 PayPal 成為「超級應用」的夢想，甚至還曾有分析師認為該計畫將會成為 PayPal 未來增長的強大動力。但不只是 PayPal，包括 Uber、Facebook、TikTok 等都想要進入所謂的「超級應用」賽道，讓自己的應用能夠有多樣化功能。
▲ 中國支付清算協會針對使用行動支付產品種類的調研。（Source：199IT）
但除了目前正在建構的 TikTok 外，他們全部失敗或縮編了。還在這個賽道上的跨領域公司並非以應用為主，而是以硬體延伸出支付生態系的蘋果 iOS 和 Alphabet（Google）的 Android 系統。甚至包括中國自己的小紅書、微博都曾想要跨領域經營自己的應用，但最終都以縮編或默默裁員告終。
但馬斯克本身並沒有退縮，他在 2022 年 6 月曾跟 X/Twitter 的員工說：「 在中國，微信與人們的生活息息相關，因為微信在日常生活裡也能發揮作用，如果我們能讓 Twitter 做到接近微信的功能，這會是我們巨大的成就。」這段話顯示了他對超級應用的著迷，但中國的超級應用發展有其背景：在最早期中國的網際網路發展時，由於中國很早就開始進行網路審查，這也讓其他國家如果要進入中國網路市場發展受到阻礙。
這樣的背景也讓許多網路巨頭開始逐步發展，對於中國政府而言，管理少部分的巨頭比管理多樣化的網路環境還要容易，因此網路市場因應巨頭的誕生高速發展。
在這樣的情況下，消費者本身的網路行為幾乎都跟各大巨頭息息相關，因此幾大巨頭都會嘗試添加不同的服務，支付寶跟微信支付也是奠基於淘寶和微信的服務下成長茁壯的。
由於兩大行動支付幾乎跟中國的智慧型手機市場同時成長，因此他們在中國擁有超過 9 成的市占率。但西方在很早就在不同的領域都有不同的應用發展，例如 WhatsApp 早期對於隱私的重視，讓他不會想要透過傳訊發展其他業務──但也導致他的服務要收費很困難。
現在已經是生態圈時代，超級應用的概念有點不同
如果說超級應用是時代背景的產物，那現在真正的超級整合生態圈其實在中國外已經實現──那就是 Google 跟蘋果。
這兩者一個藉由手機加上系統、一個藉由雲端服務加上系統，打造了專屬於他們的生態圈，也讓他們建立了遠超過「超級應用」的生態圈帝國。根據 Moneytransfers.com 的資料顯示，Apple Pay 的使用者約為 5.07 億、Google Pay 則為 4.21 億，這些巨大的用戶基礎也是奠基於他們早先進入市場的巨大紅利。
蘋果靠著優秀的硬體產品催動銷售，同時啟動包括軟體銷售、應用抽成、金融服務甚至廣告等範圍；而 Google 則是以雲端服務和 Android 手機系統見長，並藉此打造了全球最大的廣告企業、同時也藉此進入了金融服務──但缺乏自身的硬體占有率與忠誠度，雖然 Android 手機數量遠高於 iPhone，但在支付應用上卻沒有超過蘋果。
行動支付早就是紅海
馬斯克想進入支付市場，可能奠基於他對金融市場其實很著迷。在《馬斯克傳》中，他們藉由不斷打電話給成功的企業家以獲得機會，並成功受到加拿大豐業銀行主管的賞識，得以進入金融業工作，並成為他之後創辦 PayPal 的契機。
但他創辦 PayPal 當時的環境與現在已經天差地遠。例如，中國的行動支付會如此普及奠基於三大因素：提款不易、假鈔多、信用卡不普及。而歐美推廣行動支付的進度如此緩慢，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信用卡支付已經非常普及，人們不需要另一種媒介進行支付行為，所以行動支付的成長速度不如中國市場迅速。
現在整個手機應用市場不管在哪個層面都面臨飽和競爭，光是美國市場就有 Cash、PayPal、Square 等應用早就已經進入這個市場。在如此緊迫的競爭環境下，X/Twitter 要進入這個市場並不容易。且支付業務要衍生出更多的應用、場景、抽成才會
每個「超級應用」的誕生，都有時代背景的要素
記得去年華爾街的銀行以股票擔保，融資了 130 億美元給馬斯克，讓他得以 440 億美元併購前身為 Twitter 的 X 公司。其中包括摩根士丹利、美國銀行、巴克來銀行等機構。但華爾街日報曾指出，銀行團對 X 的前景感到擔憂，有考慮賠錢出售部分債權。
由於 Elon Musk 本身特殊且多變的領導風格，許多銀行與投資者都對 X 的前景不樂觀。根據 Statistics 引述的研究指出，X/Twitter 的月均活躍用戶從 2022 年的 3.68 億預計到今年會下降到 3.53 億；擁有該公司股權的資產管理公司 Fidelity，將 X/Twitter 的估值下調三分之二，使得該公司的估值為 150 億美元，遠低於當初的收購價 440 億美元。
▲ 最新的 Twitter 用戶數據推估。（Source：bankmycell）
這世界絕對不會有人質疑馬斯克發展科技業務的能力，也不會質疑他想要把 X/Twitter 發展成一個超級應用的決心，但要發展金融業務並非是簡單的事情，就像最近盛傳 Apple Card 讓高盛賠了 10 億美元、讓高盛想要與蘋果分道揚鑣。馬斯克如果想要發展金融業務，背後可能會需要更大量的資金支持，但 Twitter 現在正因為馬斯克亟欲變現的壓力下，導致 Twitter 活躍人數與影響力逐步下滑。
如果想要做一個超級應用，首先應該是要讓人數持續增長、擴增影響力再變現，現在這樣急於變現反而讓許多人都遠離 Twitter，最後可能會讓 Meta 的 Threads for Instagram 坐收漁翁之利。
（首圖來源：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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