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通膨、綠色新政壓力爆鍋，歐洲農民起義遍地開花

歐洲農民起義遍地開花，法國、義大利、西班牙、羅馬尼亞、波蘭、希臘、德國、葡萄牙和荷蘭等許多國家主要城市道路或港口被大批曳引機圍堵，農民開卡車傾倒土壤封鎖交通。戰爭、環境、經濟等多重壓力威脅農民生計，專家擔憂，民粹主義政黨將利用歐洲動亂崛起。

農民抗爭行動早在去年就已經在東歐上演，包括波蘭、羅馬尼亞和保加利亞在內的東歐國家農民抗議廉價的烏克蘭穀物進口，封鎖重要港口。雖然農業只占歐盟 GDP 的 1.4%，但是這場抗爭活動造成邊境口岸遭到長期封鎖，顯見農民人數雖然不多，也有能力造成重大破壞。

到現在這個問題仍然是抗爭活動的主要議題。波蘭一直處於對烏克蘭軍事支持的最前線，最近抗議行動，波蘭農民持續封鎖邊境阻擋烏克蘭糧食進口。

成本壓力爆鍋農民淪落新貧階級

讓農民憤怒的問題不只如此，歐盟各地的農民表示，能源、化肥和運輸成本上升，各國政府又一直打壓食品價格。歐盟統計局數據顯示，農產品價格在 2022 年達到頂峰，但此後一直在下降，2022 年第三季與 2023 年同期平均下降近 9%，侵蝕他們的利潤。

不過，歐洲的環境政策才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歐盟推出歐洲綠色協議，旨在引入碳稅、農藥禁令、氮排放限制，以及水和土地使用限制，為維持土壤健康和生物多樣性，規定一定比例的休耕，讓農民負擔雪上加霜。

過去 12 個月由於化肥、燃料、電力和殺蟲劑成本上漲，法國西南部的一座羔羊農場營運成本上漲 35,000 歐元。農場主人稱連自己的薪水都付不起，甚至有資格申請低收入戶補貼。他說，「我的祖父擁有 15 頭牛和 15 公頃土地，他能夠養育他的孩子和家人。如今他們擁有 70 公頃土地、200 隻羊，但連自己的工資都付不起。」西班牙農民聯盟代表在布魯塞爾砸雞蛋，他說，「我們希望阻止歐盟委員會每天出台的這些瘋狂法律」。

政策退讓與民粹崛起

目前農民已打贏幾場戰爭，歐盟委員會向歐盟農民提供豁免，讓他們不用保留最低比例的土地休耕。德國上個月部分取消減少柴油補貼的計畫。在糧食進口部分，法國開始退讓。新任命的法國總理承諾維護糧食主權，表示法國將加強檢查食品進口，並宣布向畜牧農民撥款 1.5 億歐元。法國政府宣布新措施後，兩大工會收起路障，一些地方已經解除封鎖。

在大多數民眾支持農民下，歐洲極右翼政黨利用農民的不滿，一步步獲取自己的政治利益。如經濟低迷的德國，極右派的德國另類選擇黨在民調中支持率很高，荷蘭的一個民粹主義政黨現在是荷蘭參議院中最大的政黨。極右翼勢力預計在 6 月的歐洲議會選舉中大獲全勝，新立法機構可能會在 6 月組成「反氣候政策行動聯盟」。

戰爭、通膨加上氣候新政壓力讓農民喘不過氣。專家指出，雖然氣候危機已經迫在眉睫，但當經濟與社會出現動盪，將阻礙綠色能源轉型與環境保護措施的推行，歐洲政府儘管有心結束破壞環境的生產方式，但當下可能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 Farmers’ protests have erupted across Europe. Here’s why
• Europe’s angry farmers fuel backlash against EU ahead of elections

(首圖來源：Flickr/conceptphoto.info CC BY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