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確幸也沒了，中國微型企業集體沉船

疫情之後中國面臨一系列經濟挑戰，許多人期待的報復式經濟成長並沒有出現，反而愈來愈低迷，由於中產以下消費者不花錢了，過往支撐大批青年就業的微型企業，開始縮減業務甚至關閉，經濟學家擔憂，中國這波消費降級趨勢席捲中國經濟，復甦更遙遙無期。

中國曾經揮霍無度的年輕人，現在有很大一部分找不到工作，動盪的房地產市場正在吸走家庭儲蓄，或是父母失業，還未就業的年輕人也無錢可花，過去仰賴小確幸消費的微型企業受到最大衝擊。

中國《南華早報》訪問一名開飲料店的創業者，他自稱疫情時被解僱後，自己花了 10 萬人民幣開一間飲料店，原本生意還可以，但現在生意愈來愈慘淡，以前週末或晚上買 15 元奶茶的老顧客已經逐漸消失，他說，這些客人一樣會經過店面，但很少購買。報導訪問飲料店隔壁一家夫妻經營的廉價髮廊，生意也清淡，先生還得去做臨時工應付家用。

許多小微型企業不得不削減成本以生存，包括減少招聘、縮小規模、搬遷到租金較低的地區，加劇中國經濟問題，拖累就業率、收入成長及租金和房價。

微型企業沉船拖垮經濟

小型與微型企業一直是中國經濟的就業支柱，提供三億至四億個職缺，但經濟放緩大背景下，面臨一系列嚴峻挑戰。北京大學企業研究中心調查全國 7,500 家小型與微型企業經營者，需求不足、稅負高、勞動力和公用事業成本上升等問題，近幾個月狀況更惡化。

今年第三季小微型企業平均營收 13.6 萬元，年減 4.6%，平均淨利潤率為 4.7%，較上年下降 0.4%。超過一半受訪者將需求不足視為主要業務壓力，較上季上升 2.6%，反映出消費下滑加劇。

經濟學家認為，對中國來說，小微型企業的困境可能形成負回饋循環，使勞工階級家庭的生活更加艱難。現在很多移工已經離開工業區提前返鄉，預計中低收入群體的消費在農曆新年期間將繼續下降。

振興政策無益微型企業主

明年中國將透過提高居民退休金和醫療保險補助，以及擴大消費品以舊換新等方式，加大對消費的財政支持。但這些都對微型企業幫助不大，他們需要的是有穩定收入的普通工薪階層。飲料店業主表示，一位經常光顧陳店的國中生告訴她，她很喜歡她的茶，但她暫時不能去店裡，因為她的父母都失業了。

低消費會影響企業績效，導致招募活動減少和裁員增加。隨著失業率攀升，消費的人越來越少，形成惡性循環。今年中國 GDP 預估成長 4.8%，世界銀行估計，中國明年 GDP 成長率將從 2024 年 4.8% 預測降至 4.3%。

全球顧問公司貝恩公司和市場研究公司凱度的聯合研究顯示，雖然中國政府祭出積極的財政政策和地方政府發放零售券等方式，深陷通貨緊縮螺旋的中國消費市場預計明年會復甦，但可能只有個位數，消費經濟復甦可能需要更長時間。

• China’s small businesses gasp for air as consumption slump deepens
• The World Bank expects China’s economy to slow down in 2025
• China consumer spending to rise in 2025, but only modestly, Bain and Kantar say

(首圖來源：Flickr/HarshLight CC BY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