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講視訊電話這麼累？鏡頭背後看不見的資訊轟炸

你有沒有發現，「講視訊電話」其實滿累的？

全球都在「視訊電話疲勞」

最近，全球有越來越多人都因為改變習慣的社交方式，而感到「視訊電話疲勞」（zoom-fatigue，暫譯）。

一通接一通的視訊電話之間，人們感到越來越疲憊，原因究竟是什麼？

溝通一部分靠說話，另一部分靠非語言訊號

與面對面談話相較，視訊電話往往需要人們投入更多專注力。

人和人溝通的過程，「非語言訊號」是非常重要的一環。一場交談中，大腦注意到的不只對方說了什麼，還包括對方的臉部表情、肢體動作、語調等，都是非語言訊號，也是溝通的重要部分。

分析這些訊號已成為人們本能，因此不太需要刻意花費心力注意非語言訊號及分析，這些訊號往往也成為建立人與人關係的基礎。

▲ 相較面對面溝通，視訊電話少了很多閱讀非語言訊號的機會。（Source：Unsplash）

視訊電話時非語言訊號非常稀少

在一通視訊電話，人們只能接收到有限的非語言訊號，迫使大部分人必須非常專注聆聽話語。

如果對方鏡頭稍微近一點，只呈現肩膀以上，手、身體方向等非語言訊號就消失了；如果網路訊號差一點讓對方的臉很模糊，連閱讀臉部表情的機會也不見了。

諾福克州立大學（Norfolk State University）網路心理學助理教授法蘭克林（Andrew Franklin）說：「對相當倚賴肢體語言溝通的人而言，（視訊電話）必須耗費更多注意力。」

多人視訊更累

如果是多人視訊會議，這種情況會更糟糕，因為大腦被迫同時分析大量非語言訊號，而大多數訊號，包括發話者本人的訊號，都沒有太多意義。

好比一邊讀書、一邊煮飯，大腦也試著同時完成這麼多工作，但結果往往是失敗。

▲ 德國研究發現，開視訊會議時只要短短 1.2 秒延遲，就會影響人們對其他人的觀感。（Source：Unsplash）

面對沉默是種挑戰

面對面交談時，沉默是很自然的事，本來就是交談的一部分。

可在視訊電話就不是這樣了，視訊到一半對方突然沉默，或多或少都會讓人們感到焦慮。

2014 年時德國研究顯示，一場電話視訊會議中，即便只是短短 1.2 秒遲疑，都會讓人們感覺回覆者好像更不友善或更不專心。

「有人正在看我」

即便只是面對鏡頭，人們也會意識到「別人正在看我」。

克萊門森大學（Clemson University）專精於工作場所福利及團隊效率領域的謝富樂（Marissa Shuffler）教授說：「當你參加視訊會議時，你知道大家都在看著你，好像你站在舞台上，會讓你感到壓力，感覺好像需要做些動作。處在『想要表演』的狀況下，會讓人有壓力。」

▲ 人會依據身處的環境、需要扮演的角色等因素，呈現不同的面貌。（Source：Unsplash）

不同的場合，不同的我

根據自我複雜性理論的說法，依據當時地點、扮演的角色、關係、活動或是目標等不同原因，人們往往會呈現出不同面向，而這種複雜性有益健康。

當呈現不同面向的機會減少了，人們也會更容易被被負面情緒影響。

歐洲工商管理學院（Institut Européen d’Administration des Affaires，INSEAD）專精於工作場所發展及終身學習的助理教授彼特里格里（Gianpiero Petriglieri）分享：「大多時候，人們在不同場合扮演不同的社會角色。但現在，『不同場合』這個條件消失了。」

關掉鏡頭的「視訊」電話

想要擺脫「視訊電話疲勞」，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減少視訊電話數量，留下真正重要的就好。

如果真得要進行視訊會議，可以試著不必要求大家從頭到尾打開鏡頭。

史丹佛大學人類虛擬互動實驗室（Stanford’s Virtual Human Interaction Lab）創辦人貝爾林森（Jeremy Bailenson）教授和團隊開會時，每週只有一場會議會請眾人從頭到尾都打開鏡頭，這是為了營造「大家都在一起」的感覺；部分他自己參與的會議，只有發話者才會打開鏡頭。

如果不怕約 10 秒鐘的尷尬，貝爾林森教授建議大家可在會議開始前問問看：「我們可不可以靠聲音開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