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gle 內訌升級！從 1,400 名員工應援，AI 圈大老出面站台，到 CEO 桑德爾·皮查伊（Sundar Pichai）親自致歉，這場由知名 AI 倫理學家 Timnit Gebru 引發的開除風波，還在繼續發酵。
12 月 16 日，Google 內部員工再次起義，聯名寫信給高級管理人員，要求：
Gebru 回歸，Jeff Dean 道歉！
信中強調：公司必須進行結構性改革，以保證 Google AI 倫理研究工作繼續進行；他們不再向 Google 副總裁 Megan Kacholia 匯報工作，因為他已失去員工信任；公開承諾學術誠信，並培訓管理層的種族素養。
目前 Google 管理層還未回應。
最近 Google 可說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除了沸沸揚揚鬧了半個多月的開除風波，還遭美國工會起訴，以及史上最嚴厲的反壟斷調查。Google 會如何解決這場內部鬥爭？先了解一下整場風波的始末。
Gebru 引發解僱風波，AI 大老應援支持
事件的導火線是一篇學術論文。2 個多月前，Gebru 撰寫名為《On the Dangers of Stochastic Parrots: Can Language Models Be Too Big》（隨機鸚鵡的危險：語言模型會太大嗎？）論文。
▲ Timnit Gebru。（Source：TechCrunch, CC BY 2.0, via Wikimedia Commons）
直到事件發生前，這篇論文一直沒有通過 Google 上級內部評審。Gebru 寄信給 AI 部門負責人 Jeff Dean 詢問原因，並要求 Jeff Dean 提供評審人員名單，否則她將離開 Google。
▲ Jeff Dean。（Source：MIT CSAIL）
但這要求遭 Jeff Dean 拒絕，之後 Gebru 便收到 Google 官方的辭退信件。
12 月 2 日，Gebru 在 Twitter 公布消息，在 AI 界引起軒然大波。推文說：
我被 Jeff Dean 開除了，個人公司帳戶也已被公司切斷，原因是我寄信給 Brain Women and Allies。
I was fired by @JeffDean for my email to Brain women and Allies. My corp account has been cutoff. So I’ve been immediately fired 🙂
— Timnit Gebru (@timnitGebru) December 3, 2020
Gebru 這封信說：自己的論文一直未通過是涉及 Google 在 AI 倫理研究方面的負面消息。包括 Google 對黑人女性的不公平對待，對 AI 倫理的不重視等。
Google 過去一年開除約 14% 女性員工。且開除 14% 女性同時，Google 又增聘 39% 能力不夠出色的員工。
但 Jeff Dean 公開聲明稱，Gebru 是主動離職，只是尊重她的意見，並公開 Gebru 最初信件。同時 Jeff Dean 也發表文章指出 Gebru 論文未通過的原因：
這篇論文忽略了太多相關研究，比如討論大模型對環境的影響，卻忽略了其他研究顯示的大模型中更優秀的性能。論文挑起對語言模型偏見性的憂慮，卻沒有考慮近期減輕環境負擔的研究。
但 Gebru 並不買帳，連發 6 條 Tweet 指出自相矛盾之處。
隨著矛盾逐漸激化，Google 員工、AI 科技大老及更多網友都加入這場風波。如 Gebru 的 Google 上司、名 AI 科學家 Samy Bengio，都發聲支持 Gebru。
Google 現任及前員工聯合創立的「Google Walkout For Real Change」組織，也在 Blog 發起連署運動，以示對 Timnit Gebru 的支持。另外有 2,278 名 Google 員工加入抗議和請願運動。
同時 Gebru 應援呼聲逐漸高漲，社群網路對 Jeff Dean 和 Google 的譴責聲也撲面而來。
CEO 出面致歉，Gebru 並不買帳
事件越演越烈，陷入輿論漩渦的 Google 不得不回應。
12 月 7 日，Google CEO 桑達爾·皮查伊表態，寄給全體員工的內部信件承諾會展開詳細調查，並對 Gebru 博士表示歉意。他說：
我清楚聽到大家對 Gebru 博士離職的反應：這件事讓人產生疑慮，導致一些人開始質疑他們在 Google 的地位。
我想說，對此我深表歉意，我願意承擔起責任，恢復大家對我們的信任。
（Source：AXIOS）
此外，皮查伊還強調公司對黑人及女性的重視。
這件事之所以鬧得沸沸揚揚，除了 Gebru 是 AI 倫理研究領域的知名學者，重要原因之一是她身為黑人女性。種族主義、女權主義一直是美國人的敏感話題。
Google 剛好碰到這點，且據 AI Now Institute 2016 年提供的數據顯示：Google AI 研究人員有 10% 是女性。Google 的 2020 年多元化報告顯示，約三分之一 Google 員工為女性，3.7% 為非裔美國人，5.9% 為拉丁裔，0.8% 為美洲印第安人。
因此，皮查伊不得不再次重申公司對黑人女性的態度。他表示：
我們的黑人、女性和其他代表性不足的少數種族員工都知道我們很重視每個人。
年初我們已啟動種族平等計劃，以重新審視從雇用、晉級晉升到留任的所有體系。
皮查伊看似誠意滿滿的表態並未平息當事人的怒火。Gebru 又發文，對此回應並不滿意。她說，我看不到追究責任的計劃，這則聲明並未有任何解釋。她在另一條推文強調：
這些話似乎是在說：我對事情的發展感到抱歉，但我對所作所為並不感到抱歉。
OpenAI 政策主管傑克·克拉克（Jack Clark）也吐槽：「我通常不會插手此類事情，但這封回應信真的很糟糕，他沒有解決任何問題。」
皮查伊並未再回應，直到目前關於調查解僱 Gebru 一事有何進展，他也沒有說明。大家以為此事不了了之時，Google 員工再次起義。如此看來，皮查伊如果不正面回應，並有明確的解決方案，Google 員工不會就此罷休。
起義信強烈要求兩點：一是 Gebru 復職，二是 Jeff Dean 道歉。前者似乎協商可解決，但後者恐怕不容易。看來 Google 的開除風波或許還有瓜可吃。
除了員工不屈不撓，Google 最近日子也不好過。
內憂外患的 Google
開除風波當天，Google 收到美國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NLRB）的起訴書，指控在工人激烈活動期間違反多項勞工法。
據 NRLB 投訴，Google 去年非法監視並開除兩位參與工人活動的員工 Laurence Berland 和 Kathryn Spiers，還實施禁止員工在沒有「商業目的」的情況下存取彼此行事曆的權利。訴訟案將在明年 4 月 12 日舉行聽證會。
此外，Google 也正處於反壟斷調查。11 月美國司法部和德州等 10 州正式提告 Google，指控搜尋和搜尋廣告市場透過反競爭和排他性行為非法維持壟斷地位。這次反壟斷調查可說是史上最嚴苛。除了 Google，蘋果、Facebook、亞馬遜（簡稱 GAFA）等科技巨頭也全部在列。
多重夾擊下，Google 還會有什麼回應，只能靜觀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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