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首次有無人計程車開始收錢載客，這會消滅「Uber 司機」這份工作嗎？
8月中，Google母公司Alphabet旗下的自動駕駛公司Waymo、以及美國車廠通用汽車旗下的自駕公司Cruise，經過好幾年測試，都獲得加州監管機構批准，可以在舊金山所有地區派出無人計程車載客並收費，就像一般小黃、Uber一樣營業。
近3個月內，中國Pony.ai、百度提供的無人計程車服務也紛紛上路。
目前，舊金山共有約一萬名共享計程車司機，當數千輛無人計程車在未來幾個月湧入城市，無疑將帶來衝擊。
更甚者，世界各地越來越多人把外送餐點、開多元計程車當成正職，全球零工經濟58%產值都來自他們，Uber在世界各地有390萬名司機，他們的職業生涯很快就要消失了嗎？
《金融時報》、《連線》等外媒目前都樂觀以待，認為這些零工經濟的支柱，並不會很快垮下。
之前，《連線》就曾報導，經濟學家預測，就算無人車到處出現，2045年後、也就是再過20年，失業率才會因此輕微提升，幅度介於0.06%到0.13%之間。
為什麼？
第一個原因是，開計程車並不只是操作一個機器，更是一個需要了解人性的工作。無人車的研發將安全擺第一，卻因此失去人類司機快速應變的能力，因此很難讓乘客快速信任並愛上搭乘無人車。
這從《連線》採訪舊金山第一線人類司機可以看出，這些司機雖然跟無人車每天面對面競爭，竟沒有充滿危機感，而是對無人車充滿「憐憫之情」。
「它們不太靈活，」一位在舊金山替Uber和Lyft開了5年車的司機波波維奇（Alex Popovics）表示。
他說，現在的乘客想要隨時上車，因此他時常需要快速權衡，到底要短暫堵住路口、讓乘客安全上車？還是任由乘客在車水馬龍中冒著危險上車？有時候，他會選擇輕微違規，達到賺錢、保持交通順暢的雙贏。
相比之下，無人車則很常出於它「防禦性駕駛」的本能，而癱瘓在路中間，堵塞交通。一輛無人車可能因為附近一堆酒醉的人在附近走動，或前面有一棵被風吹倒的樹，或號誌燈故障，就停在路上動也不動。
另一位司機蒙德洛（Jason Munderloh）則表示，大約五分之一顧客需要的不只是接送，也包括客戶服務，包括導遊、協助行動不便的人上下車等等，這也是目前無人車無法提供的體驗。
第二個原因，則是無人車公司採用重資產商業模式，在短期內的成本，仍勝不過輕資產的叫車公司。
《金融時報》指出，Uber每個月都替全球1萬個城市、1億人提供服務，卻不需要管理車輛，司機是兼職人員，不管司機數量多寡，僅有人搭車時才需要付款給他們。
相比之下，Waymo和Cruise如果要進入特定市場，不僅需要花費數年時間進行測試，必須建造或購買每輛成本約20萬美元的車輛。車太多，會浪費錢，車太少，則會讓顧客等太久。
而且無人車公司不代表真的無人，需要有人定期保養、維修車，還需要有人在遠端監控車輛，才能完成一輛普通計程車可以完成的事。
「機器人計程車用低效率這一個人力成本，取代了人類司機這個原本的人力成本，」麻省理工學院研究員努內斯（Ashley Nunes）表示，並認為這導致，無人車無法跟零工經濟的價格競爭。
《連線》指出，真的會受無人駕駛技術衝擊的，可能是貨車司機，因為貨車更需要長途行駛，能直接受惠於無人車「永遠不會疲累、分心或酒醉」的優點，但貨車司機並非零工經濟的一環。
也就是說，無人車還有很久時間，不會威脅到想透過開車賺外快或謀生的人。甚至，Waymo還加碼表示，他們會創造更多工作，讓人能夠用不同方式賺外快。
「未來幾年，對司機的需求仍然很高，」Waymo發言人伊琳娜（Julia Ilina）表示，「我們還將創造數千個新職位，包括交通調度員、技工、客服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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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張方毓；本文由《商業周刊》授權轉載；首圖來源：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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