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與數據不符，美國陷入「無聲衰退」

經濟學家在 2023 年即將結束之際，驚訝地發現，經濟學家、投資專家異口同聲的經濟衰退從未出現，美國第三季經濟成長率甚至突破 5%，但是在街頭巷尾實際上已有許多美國人感受到財務壓力，消費行為也出現變化，這種感受與經濟數據不符的現象，被稱為「無聲衰退」。

美國並未陷入衰退，但美國商家都發現一個現實狀況，就是愈來愈多上門顧客使用信用卡，原因是他們要省錢以備不時之需，或是根本沒有足夠資金來付當下的消費，許多面對顧客第一線的零售業與餐飲業都相信經濟衰退已經開始了。紐約消費金融服務公司 Bankrate 在 10 月底對 2,404 名美國成年人新調查發現，近 60% 的美國人認為經濟正在陷入衰退，其中 31% 的人強烈同意，不同意經濟在衰退的只有 15%。

特別的是，美國大多數成年人都認為經濟正處於低迷狀態，整體負面情緒是跨世代、跨性別、跨收入水平，甚至跨種族。其中又以 X 世代和千禧世代最有可能認為經濟陷入衰退，分別為 65% 和 60%。嬰兒潮世代和 Z 世代也不甘落後，分別有 58% 和 55% 的人表示經濟目前處於低迷狀態。年收入低於五萬美元的家庭和高於十萬美元的家庭都個別有六成表示經濟正在衰退。

「美國人就是不覺得自己有進步」

但經濟學家選擇一個不同的字來描述經濟，就是非常有彈性，而 Bankrate 分析師表示，美國人似乎用與專家不同的指標來評估經濟。經濟學家都很關心消費情緒下降，因為自 1980 年代以來的所有經濟衰退之前，消費情緒都下降 10% 以上，勞工經濟學家 David Blanchflower 和 Alex Byrson 分析，最多可以提早 18 個月。

但經濟學家還是不解，因為就業市場穩定且通膨放緩，為何消費者信心卻如此低迷，如今的情緒水準比 1980 年代低近 30%，但是當時失業率高達 10%，通貨膨脹率超過 14%。

美國人將財務壓力歸咎於生活成本上升和融資成本上漲，這並沒有錯，看幾個數字就可以一目瞭然，經通膨調整後，2022 年美國房價中位數約為家庭收入中位數的六倍，1985 年僅高出約 1.5 倍。更早一點，1930 年平均房價為 3,900 美元，以今天的美元計算約為 70,000 美元，2023 年平均房價是 495,000 美元。

1930 年，美國人的平均年收入剛超過 4,800 美元，經過通貨膨脹調整後，相當於今天的近 85,000 美元。然而，到 2023 年，平均收入僅為 56,000 美元左右，代表今天美國人的收入低於大蕭條時期的同齡人。這些差異導致中產階級的萎縮，許多美國人甚至連最基本的物品都難以負擔。

Bankrate 另一項調查發現，大多數美國工薪階層的收入比一年前要高，但超過一半的人仍然認為他們的工資未能跟上通貨膨脹的步伐。即使收入高於平均水平，也不一定代表能夠負擔高於平均水平的生活方式或購買更昂貴的房屋或汽車，「美國人就是不覺得自己有進步」，所有一切都在為無聲衰退埋下種子。

(首圖來源：Flickr/Powhusku CC BY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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