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保又恐破產！「繳少領多」成國際奇觀，年金改革四大解方別讓年輕人扛世代債務

勞保局公布最近勞保基金精算報告，截至 2023 年潛藏負債飆破 13.04 兆元，較四年前暴增近二成，財務黑洞以驚人速度擴大。

勞保基金2017年起就入不敷出，每年保費收入不足以支應給付。如果政府不做任何改革，勞保基金將於2028年破產，也就是說，很可能新總統賴清德任內走向末日。

其實只要攤開各項勞保給付公式，對照先進國家標準便會驚覺，台灣的年金給付標準實在太寬鬆。

從民眾最敏感的給付率看，依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2022年調查，日本、韓國所得替代率分別僅32%、31%，德國、英國約高於40%，以相同條件檢視台灣，所得替代率卻超過63%，且繳交費率還不如德國、日本、英國等國高。

台灣推動勞保改革缺的不是方案，而是執政者決心、朝野合作與民眾共識。歷來改革方案，多繳、少領、延後退、政府撥補，都是基本配方。

「延後退休已經是國際趨勢！」勞保局前局長、財團法人職業災害預防及重建中心副執行長鄧明斌點出，台灣將在2026年將勞保法定請領年齡調高到65歲上限，他認為還有延後空間，但改革要有配套，政府須先創造對高齡勞動者友善職場，才能配合年改延退。

目前台灣只採最佳五年投保薪資給付計算基準，對照先進國家幾乎用終身納保時間，少則採最佳25年、35年，台灣標準堪稱世界奇觀。最合理方式是計算終身納保期間薪資，不過這與現行制度相比，改革幅度過大，或許先拉至馬、蔡版180個月，會是較可行做法。

至於爭議最大的「砍給付」，現行1.55%年資給付率明顯過高，但實際看2023年勞保老年給付每月平均請領金額不到19,000元。台灣大學國家發展研究所副教授辛炳隆點出關鍵，台灣最高投保薪資長期鎖在45,800元，高薪者無法如實申報，導致給付金額偏低。

辛炳隆認為，此前提下，無論怎麼改革，高薪者受影響程度都有限，反倒弱勢勞工要付較大代價。他建議，應把投保薪資拉高幾個級距，讓高所得者貢獻更多保費，擴大費基；但拉高部分，所得替代率採取累退制，給付不會等比例增加。

再來是調漲費率討論，不少專家分析新適足費率時，不約而同提出舊債、新舊分割概念。簡單來說，若未來新費率調到16.27%，讓新進財務只需處理新給付權益，以後就不會再產生新負債，也就能將過去未提存債務凍結。

「要讓年輕世代對制度重建信心，告訴他現在繳的每分錢，是為了自己的未來給付而繳，而不是承擔上一代債務。」台灣大學社工系副教授、國家年金改革委員會委員傅從喜說。

實務又怎麼執行？傅從喜舉例，假設勞工現在40歲，改革後採取新費率，65歲退休給付，40歲前年資就照舊公式，新年資採新給付公式，分段處理。

只是外界對這構想也有疑慮，認為改革後，新保費不再支應過去負債，可能加速破產。辛炳隆也贊同凍結舊債，但認為新保險人還是得分擔部分舊債，除了自給自足的平衡費率，或許再多負擔2%、3%是可行的做法。

勞保破產危機橫在眼前，面對年金改革，曾說「今天不做，明天就會後悔」的馬英九，把滴答倒數計時的勞保炸彈留給繼任者；曾說「現在不做，馬上就會後悔」的蔡英文，也將任滿交棒。2024年接下拆彈重任的賴清德，未來怎麼做？全民睜大眼睛在看。

（本文由《今周刊》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