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人很難說生活算不算幸福,這種不安的心情也影響人生重大決定,譬如要不要結婚與生育,似乎永遠都不夠的壓力,也在侵蝕身體健康。瑞士研究發現,現代環境對人類的生理需求,遠遠超過人類進化所能承受的範圍,導致慢性壓力、生育能力下降和發炎性疾病增加。
數十萬年來,人類不斷進化以適應狩獵採集生活方式,這種生活方式需要頻繁的遷徙,面臨短時間劇烈壓力,以及每日與自然環境接觸。然而,工業化在短短幾個世紀內就改變這些條件,帶來噪音、空氣和光污染、微塑膠、殺蟲劑、持續不斷的感官刺激、人造光源、加工食品以及長時間的久坐。
現代生活宛如獅子環伺
蘇黎世大學的進化人類學家形容現代壓力如一頭獅子環伺不走。他說,「在人類祖先的環境中,人們非常擅長應對突發壓力,躲避或對抗捕食者,獅子偶爾會出現,你必須做好自衛或逃跑的準備,而獅子始終會離開。」
但現代社會,這頭獅子似乎永遠不會離開,永遠在人們身旁環伺。研究人員說,「與我們祖先經歷的快速緩解不同,這些壓力源很少會自行消退」。在日常生活中,無論是與老闆談話,還是交通噪音都會形成壓力,人們的壓力反應系統,與面對一頭又一頭獅子時一樣,結果就是,神經系統會產生非常強烈的反應,卻無法恢復。
工業化社會不利生存繁衍
演化成功取決於生存和繁衍,但現在生存和繁衍都出現問題。作者認為,自工業化開始以來,這兩者都受到負面影響,向工業化和城市化生活方式的轉變正在降低人類的演化適應性,結果就是世界大部分地區的生育率下降,以及發炎和自體免疫疾病發病率上升,反應的是,現代環境正在給人類生物學帶來壓力。
其中一個研究最深入的例子是自 1950 年代以來,觀察到的精子數量和精子活力持續下降的現象。作者指出,這些趨勢似乎與環境暴露有關,譬如與食品中的殺蟲劑和除草劑有關,但也與微塑膠有關。
進步是雙面刃,進步為地球上的許多人創造巨大的財富、舒適的生活和醫療保健,另一方面,其中一些工業成就正在對人類的免疫、認知、生理和生殖功能產生不利影響。
讓步給人性與自然
慢性壓力和許多普遍存在的健康問題,源於我們與生俱來的生理機能,與當今大多數人所處的高度工業化環境之間的根本性不匹配。作者表示,生物適應非常緩慢,長期的基因適應需要幾代人的時間,長達數萬年甚至數十萬年。
研究認為,人類生理機能與現代生活條件之間的不匹配,不會透過自然演化過程自行修正,社會必須採取積極措施來減輕這些壓力,例如加強人與自然的聯繫,並創造更健康、更永續的環境。簡言之,只要解除環境壓力源,讓步給人性與自然,才能重新啟動人類這個物種的自然演化。該研究已發表在《生物學評論》。
- Humans are built for nature not modern life
- Humanity’s future depends on our ability to live in harmony with nature
(首圖來源:Unsplas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