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ber 冤枉？原來 Waymo 的光學雷達專利也有隱情

今年底 Waymo 自駕叫車服務就要正式落地了，但就在這個關鍵節骨眼，一位工程師卻讓業界先驅相當難堪，他的大動作甚至讓 Waymo 告 Uber 光學雷達專利侵權的合法性化為烏有，且是 Uber 重金聘請的律師和業界專家都無能為力的「壯舉」。

據外媒 Arstechnica 報導，工程師 Eric Swildens 投訴後，美國專利和商標局（USPTO）駁回了 Waymo 936 專利組合的 53 項專利所有權，最終僅 3 項倖存。USPTO 發現，Waymo 專利有的只是簡單複製 Velodyne 的技術，有的技術上根本行不通。

Swildens 投訴 Waymo 不為錢也不為個人利益，聽到 USPTO 的公正裁決後他很高興。「這些專利 Waymo 從一開始就不該拿到。」他說。「雖然專利寫得很神，但在我看來，號稱是 Waymo 發明的技術其實跟他們沒關係。」

據了解，Waymo 的 936 專利組合在去年自動駕駛智慧財產權世紀大戰是超級武器，憑著實際專利，Waymo 最終使 Uber 自動駕駛部門解散，不但靈魂人物被迫離職，還賠了 2.45 億美元。這場官司的起因就是 Waymo 工程師在供應商郵件發現自家專利一項光學雷達電路板設計被帶去 Uber，這專利就在 936 專利包中。

該專利說明如何使用包括電感器和氮化鎵電晶體的電路，配置光學二極體以發射光學脈衝。這無意的發現讓 Waymo 找到打擊競爭對手的機會，同時順手「除掉」威脅最大的叛將 Anthony Levandowski。

2017 年 8 月，Uber 同意重新設計自家光學雷達，與 936 專利撇清關係。今年 2 月，Uber 又與 Waymo 和解，賠了 2.45 億美元（Uber 股票），同時承諾不再複製 Waymo 的技術。和解甚至有相當苛刻的條款，即任何 Waymo 的機密資訊，無論軟體還是硬體 Uber 都無法使用。

Swildens 指出，Waymo 的專利駁回後，Uber 就沒有必要重新設計光學雷達，因為所謂侵權的專利已無效。Uber 發言人則表示，儘管 USPTO 有新裁決，但 Uber 不會重蹈覆轍。

「我只是個感興趣的旁觀者」

值得一提的是，Swildens 並非 Uber 或 Velodyne 搬來的救兵，他甚至不是自動駕駛從業者，而是一家小型雲端計算新創公司的員工。Swildens 關注這場智慧財產權大戰時對這些專利產生興趣，他發現原來 Waymo 的光學雷達電路設計這麼簡單。「這種設計水準，前人怎麼可能沒做過，我不相信。」Swildens 說。

於是，他開始研究 Waymo 專利誕生前的相關專利和書籍，甚至自掏腰包（6,000 美元）挑戰 Waymo 的專利。Waymo 也予以反擊，不但發文自證清白，還找了專家見證，甚至嘗試修改一些敘述和原理圖以保護自家專利。

不過，USPTO 可不領情。今年 3 月，一位審核員表示， Waymo 重新製作的光學雷達點火電路原理圖技術上根本不可行，簡直是「魔法」。

半年之後，鞋子還是落了地。

Waymo 許多專利設計確實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代號 558 的專利甚至還動了光學雷達老大 Velodyne 的蛋糕。Swildens 表示，這樣的結果他毫不吃驚。「我調查 Waymo 專利時就發現，很多專利都無效。」他說。「我敢提交複審就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這結果讓 Waymo 相當尷尬，畢竟 2017 年時 CEO John Krafcik 還信心十足的表示，Waymo 已可「從零開始」自研光學雷達，之前也是從 Velodyne 購買光學雷達。

那場宣誓「獨立」的大會，Krafcik 還表示：「自行設計光學雷達系統不但讓 Waymo 獲得更可靠的產品，還能節省大量成本。」他說，「就在幾年前，一台頂級 Velodyne 光學雷達就賣 7.5 萬美元，而我們自主設計的產品能將成本降低 90%。」

此次專利駁回事件恐怕會讓人們對 Krafcik 的豪言壯語打個問號。「Waymo 光學雷達的設計明顯基於 Velodyne 產品。」Swildens 說。「Waymo 用的電路與 Velodyne 類似，但居然要拿這種東西申請專利。」

專利到底屬於誰？

將 Uber 告上法庭時 Waymo 訴狀寫道，「Waymo 發明這些技術花了大量研發資金，研發、實驗和試錯更消耗多年時間。如果被告不立即停止侵權，Waymo 將蒙受巨大損失。」如果 Velodyne 有意打官司，那麼坐在被告席的恐怕就要換成 Waymo 了。

不過，現在光學雷達業的問題有點複雜。為了保住王位，Velodyne 正忙著告固態光學雷達新創公司 Quanergy 專利侵權，Quanergy 也挺硬氣，抓住 558 專利不放，稱 Velodyne 這項專利無效。

為了保住 558 專利，Velodyne 也嘗試修改，但法院認為這個專利包中，有些專利不合格。對於此事，Velodyne 拒絕發表評論。

聖克拉拉大學法學院高科技法研究所的 Brian Love 警告稱，雖然 Waymo 和 Velodyne 的專利可能會被駁回，但這並不是新創公司「擅自」使用專利的藉口。因為在專利法界，所謂最終駁回根本不算劃上句號，原專利擁有者依然可在最終駁回後有動作。此外，專利包中專利眾多，如果你擅自使用，專利所有者依然可以將你告上法庭。

身為自動駕駛業的標竿，Waymo 依然有數百項自研或買來的專利，即使 936 專利被奪走，依然有夠高的「專利長城」來護衛王座。

（本文由雷鋒網授權轉載；首圖來源：Way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