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戰爭卻難敵少子化，日本百年企業找不到接班人

日本低出生率與人口老化，一直是發達國家引以為鑒的例子。最近《紐約時報》從中小企業找不到繼任者的角度看人口老化問題，政府數據預期，日本中小企業因沒有繼任者將出現倒閉潮，2025 年日本經濟將因此損失 1,650 億美元和失去高達 650 萬個工作。

日本是古老的商業超級大國，街頭一家家家庭經營的百年老店，是世界各地遊客著迷的魅力之一。據統計，日本至少百年歷史的企業就超過 3.3 萬家，占世界總數 40% 以上。超過 3,100 家企業歷史至少兩世紀。約 140 家存在 500 多年，上千年歷史的企業至少有 19 家。

這些老企業多是經營傳統商品和服務的小型家族企業，也不乏知名大型企業，如任天堂有 131 年歷史，醬油品牌龜甲萬也有上百年歷史。小型家族企業能走過戰亂、瘟疫、經濟衰退等各種時代衝擊，關鍵在於不求利潤最大化，也不追求擴大規模、追求市占率等，而是將延續看成首要任務。

報導訪問一家京都經營千年的麻糬店業主表示，企業要生存千年，不能只追逐利潤，必須有更高目的，如照顧員工、支援社區、努力打造自豪的產品，幾乎成為家族戒律，也像宗教使命。他們厭惡風險，累積大量現金儲備。高盛分析師表示，即使這些家族小企業賺了一些錢，也不會增加資本支出。

第一要務是繼續前進，每代人都像接力賽跑者，重要的是傳遞接力棒。但即使野心不大，可能也熬不過歷史從未經歷的少子化浪潮，許多日本小企業現在最大挑戰是找不到繼任者。

日本傳統觀念不接受陌生買家

日本歷史悠久的家族企業從未經歷這種情況，過去他們相信孩子或值得信賴的員工會接手，對將畢生事業賣給陌生人甚至競爭對手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們寧可關掉公司，也不願意賣掉。

這問題隨著日本出生率急劇下降和人口高齡化愈來愈嚴重，現在日本企業主平均年齡上升至 62 歲左右，近 60% 中小企業對接下來發展沒有計畫。日本政府也意識到，沒有接班人，將來許多中小企業將難逃倒閉命運。

賺錢企業關門因沒有接班人

這幾年日本政府與民間積極幫這些中小企業找買家，還為新業主提供大量補貼和稅收減免，但效果有限，到 2021 年日本政府幫助中心和排名前五的併購服務機構為 2,413 家企業找到買家，但仍有 4.4 萬家企業退出市場，超過 55% 公司關閉時仍然賺錢。日本貿易部預測，到 2025 年約 63 萬家還賺錢的企業可能倒閉，經濟損失 1,650 億美元和高達 650 萬個工作。

不只小型家族企業倒閉，大型企業也面臨找不到足夠人手問題，保守社會也很難接受高出生率國家移民勞工，這只是人口老化衝擊經濟層面的例子之一。台灣出生率比日本更低，2022 年虎年出生人數將跌破 14 萬大關，到 2035 年總和出生率將低於南韓成為全球最低出生率，未來人力缺口將成台灣企業最大難關。

• Japan’s Business Owners Can’t Find Successors. This Man Is Giving His Away.
• This Japanese Shop Is 1,020 Years Old. It Knows a Bit About Surviving Crises.

(首圖來源：Flickr/Pedro Szekely CC BY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