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任蘋果 CEO，可能是現任 iPhone 掌舵人

庫克的「庫克」退休了。過去十年，接替現任 CEO 提姆·庫克成為首席營運長的 Jeff Williams，一直是最像庫克的人。他低調穩健，和庫克一樣懂供應鏈，他和庫克的關係就像當年賈伯斯和庫克。因此不少人都覺得，他是庫克之後最適合領導這家企業的人。

▲ 左為 Jeff Williams，右為庫克。

他的離開不僅是蘋果最高決策層的重大變動，也代表另一位有力候選者、硬體高級副總裁 John Ternus，接棒庫克的可能性更高了。

庫克接班人，是什麼來頭？

John Ternus 生於 1975 年，畢業於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機械工程系，屬於蘋果領導團隊少見的年輕血液。2001 年加入蘋果，正好是賈伯斯執掌大權的上升時期，雖然還是小人物，但身為產品設計團隊一員，依舊受賈伯斯工程文化和實際理念薰陶。2013 年 Ternus 晉升硬體工程副總裁，開始監督每代 iPad / AirPods 開發，以及部分 Mac 工作，比如毀譽參半的 Touch Bar，就是他接管 Mac 後增加的新功能。

如果要評選 Ternus 迄今最大貢獻，就是使 Mac 從英特爾到自研晶片順利過渡，並挽回 Mac 系列 2016 年開始下滑的口碑。2020 年他在蘋果活動擔任 M1 版 Mac 發表會主講。M1 發表同年，蘋果最重要硬體產品 iPhone 也交棒給 Ternus。幫 Mac 打完翻身仗後，2021 年 Ternus 晉升硬體高級副總裁，2022 年底接替 Jeff Williams 負責 Apple Watch 硬體。

蘋果員工對 Ternus 的印象都不錯。有人透露庫克很喜歡 Ternus，覺得他演講很精彩，對待他人也很溫和，決策較謹慎。有人認為他有「很多庫克特質」。

▲ Ternus 是去年 Mac 發表會主講。

Ternus 更喜歡參與產品開發，有時甚至繞過中層管理者，直接與工程師一起解決問題。近年 Ternus 也在各大場合頻繁「刷臉」，多場蘋果發表會擔任主講，可看成蘋果刻意培養，他有時甚至負責不屬於他的領域，如歐洲負責巡迴演講庫克很注重的環保議題，還接受蘋果晶片的電視媒體採訪。

外界對 Ternus 評價也不錯，有媒體評價他的魅力「僅次 Craig Federighi」，因是懂產品的高層故很多人支持。還有一個關鍵因素：年齡。Ternus 今年 50 歲，庫克 64 歲，代表 Ternus 至少能擔任 CEO 十年以上，這也是蘋果董事會希望的，Williams 之前因年齡（62 歲）與庫克相仿而不被看好。

當然 Ternus 也不乏反對者。某些高階工程師告訴彭博社，Ternus 能快速晉升是因他非常善於辦公室政治，而不是實力多優秀。員工也有聲音，覺得 Ternus 缺乏創新精神，更像守成者。這他的職涯履歷也有反映。雖然蘋果幾乎所有硬體產品都是 Ternus 管理，但蘋果這幾年最重要的「Vision」空間計算產品和他關係不大，被砍的 Apple Car 也與他無關，為數不多的創新只有 Touch Bar。至於自研晶片 Mac，更多還是照蘋果訂定路線前進。

優秀的高層不一定能成為 CEO。不少人認為 Ternus 雖然評價很高，但缺少 CEO 所需的膽量和遠見，且「火候未到」，印象更接近普通人，還沒有兆美元級公司 CEO 應有的氣場。更根本的問題是，Ternus 準備好了嗎？雖然他有堅強技術、員工支持和適合蘋果文化，但人們對他的創新力、管理才能，以及是否準備好領導世界最有價值的公司之一，承擔重大責任，有合理的擔憂。

蘋果要的不是又一個庫克

去年《愛范兒》曾與 John Ternus 對話，聊最新的 iPhone 16 和 Apple Intelligence。比起庫克和 Jeff Williams，Ternus 給人的印象更接近賈伯斯和 Jony Ive。庫克是優秀的 CEO 嗎？上任十年，庫克使蘋果市值翻了近十倍，夠證明他是優秀的管理者。當然他帶領下蘋果創新趨遲緩，批評者認為，蘋果從賈伯斯時代靈感和美感並存的品牌，轉型成追逐商業利益的企業。

雖然庫克多個場合都避免正面回應何時退休，但他已 64 歲，不可能永遠掌舵。這兩年蘋果財報越發疲軟，最大市場中國收入不斷下滑，Apple Intelligence 和 Vision Pro 兩個「戰未來」表現不盡理想，外界需要看到蘋果更多有價值的創新。

John Ternus 更像賈伯斯和庫克的結合：既懂產品，也懂管理，能帶領蘋果走上正確的路，或許能成為提振蘋果的關鍵人物，甚至可能是唯一人選。最近因 Apple Intelligence 蘋果又大改組，Ternus 也接手 Vision 硬體，並開始參與蘋果具身智慧和人工智慧等最尖端專案，釋放出更積極的訊號。

但蘋果最高掌舵人的交棒時刻，還要多久才到來？

多次採訪庫克都沒有正面回應何時退休的問題，不過有人去年透露，庫克任期至少還有三年。如果結合蘋果重點產品藍圖，能稍微預測庫克卸任的時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