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臉免費送給別人」，頭像出現在世界各地的南非作家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的照片出現在世界另一端，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近日，一名南非作家決定現身說法，和大家分享她的頭像出現在世界各地的故事。

出現在世界各地的南非作家

你可能不認識南非作家可汗（Shubnum Khan），也沒有讀過她寫的文章，但你可能曾在世界很多地方都看過她的臉。

不管是美國維吉尼亞州（Virginia）的牙科廣告，還是在紐約賣地毯、去柬埔寨旅遊廣告、去法國尋找愛情的交友網站，或是中國的麥當勞廣告，大家都可以看到可汗的臉。

最近，可汗決定在個人 Twitter 分享她的故事。

So today I’m going to tell you the story of How I Ended Up with my Face On a McDonald’s Advert in China – A Cautionary Tale. Six or so years ago, a friend in Canada posted a pic on my FB wall to say she found an advert of me promoting immigration in a Canadian newspaper. pic.twitter.com/QJ0nWpYNmQ

— Shubnum Khan (@ShubnumKhan) 2018年7月28日

▲ 可汗的朋友在 Facebook 分享了一張「看起來很像」可汗的加拿大移民廣告，就是這張照片讓可汗發現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這看起來很像妳」

2012 年，可汗的朋友在加拿大的報紙看到一張移民宣傳廣告，這位朋友立刻將這張廣告分享到 Facebook 說：「這看起來很像妳」，底下也有不少網友覺得這看起來就是可汗本人。

可汗說：「我研究了這張照片，我也覺得這就是我。我不介意自己在加拿大幫忙宣傳移民，但我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麼我的臉會出現在世界另一端的報紙。」

Again, the face of positive immigration in Uruguay. (TBH I don’t really mind the ads promoting immigration). pic.twitter.com/6JGr1cArhX

— Shubnum Khan (@ShubnumKhan) 2018年7月28日

▲ 可汗的臉也出現在烏拉圭的移民廣告。可汗在 Twitter 強調，她並不介意自己的頭像被當成移民宣傳廣告。

免費的專業攝影計畫

後來，可汗另一位朋友提醒了她，在她們還是大學生時曾拍過一組照片。

當時，有一位攝影師想在南非東部的靠海城市德班（Durban）募集 100 張不同年齡和種族的照片，只要來參加這場攝影活動就可免費換得一組專業沙龍照。這組照片一共有 3 種表情，分別是嚴肅的臉、微笑和瘋狂的表情。

整個過程非常快

可汗表示，當時她覺得這個攝影計畫是用來製作作品集或某個藝術計畫，便不疑有他地簽了一張契約。

可汗也說，整個拍攝過程非常快：「你在一張紙上簽名，你走進去，攝影師說拍照笑一個」、「但我絕對沒有被告知這是在拍商用照片」。

It feels like I sell everything! If I’m not welcoming immigrants to Canada, I’m selling carpets in NYC, leading treks in Cambodia, or looking for love in France.

Let’s start with something light: here I’m the face for dental sedation in Virginia Beach. Innocent enough, you say, pic.twitter.com/KScqqLCoLx

— Shubnum Khan (@ShubnumKhan) 2018年7月28日

▲ 這是一張使用可汗頭像的美國維吉尼亞州牙科廣告。

一開始還覺得很有趣

可汗回憶，起初當她發現世界各地都出現自己的臉時，她覺得這非常有趣。但隨著時間過去，她看到太多版本的廣告出現自己的臉，但她從來沒有為此獲得 1 分錢。

於是，可汗決定和當初拍攝這組照片的攝影師聯繫，才知道當時她簽的那份契約已將這些照片的販售權全部交給攝影師。攝影師還和她說，他已經賣了這組照片，所以可汗還會繼續在世界更多角落發現自己的臉。

「我知道，這很蠢」

可汗說：「我們一開始就簽了一張表格」、「我們並沒有閱讀上面的小字。我知道，這很蠢。」

And then suddenly all this facial work has you getting attention and you’re Dina M, with a baby and post pregnancy melasma until Dermolyte comes to the rescue and gives you photoshopped finished skin. pic.twitter.com/uC0BXZfiwU

— Shubnum Khan (@ShubnumKhan) 2018年7月28日

▲ 這張 Dermolyte 美容產品廣告，廣告商利用可汗的頭像製作了「使用前」和「使用後」的對照圖。

照片越 Google 越糟

接著，可汗開始利用 Google 反向搜尋自己的照片，她說她看過這組照片超過 50 種修圖版本，「這是張很有名的臉，但沒有人認識真正的我」。

利用 Google 反向搜尋，可汗發現自己的臉用在不實的美容廣告，廣告中可汗變成帶有妊娠面斑的迪娜（Dina M），使用完 Dermolyte 的商品後獲得一張煥然一新的臉。

It’s also pretty telling of how easily you can be exploited in this new age & how startlingly deceptive everything is. Those testimonials are fake, those adverts are fake. Your holiday tour guide, your tutor or your future bride could just be some random uni student living her pic.twitter.com/0OgvX1hQ21

— Shubnum Khan (@ShubnumKhan) 2018年7月28日

▲ 這是「來自舊金山的凱西」，但「凱西」長得和可汗一模一樣。

照片被修圖名字也改了

還不只如此，可汗同時也是來自舊金山（San Francisco）的羅培茲（Phoebe Lopez）和凱西（Kelsi）、來自加州的錢卓拉（Chandra）、澳洲拉籌伯大學（LaTrobe University）大學的克莉絲汀（Christine）。

這都是因為當初那份表格寫道，這些商用照片可以再製、修圖，也可以將照片本人置換成其他名字。

I’ve also looked for love online on a French dating website. This roughly translates to: ‘I’m here, do not click too hard I’m fragile. Here I am looking prince charming of my dreams, who comes on his white horse to steal my heart…’ pic.twitter.com/Qod17B3LSf

— Shubnum Khan (@ShubnumKhan) 2018年7月28日

▲ 可汗的頭像也出現在法國交友網站。

這是不實廣告還不用付代言費

可汗說：「我以為我知道商用照片的運作模式。你知道的，你有一張房子的照片，然後拿它來圖解說明某棟房子。」

「但這不誠實，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可以拿商用照片仿冒成某人的推薦或換成假名。」

可汗強調，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沒有廣告商將代言費付給和她一樣的商用照片當事人，而且這些廣告還是不實宣傳。

because while it’s occasionally funny to randomly come across your face on a board at the McDonalds in China, you also don’t want to be Dina M, complaining about post pregnancy melasma to the internet or calling out for prince charming on a white horse (ok, that bit is okay). pic.twitter.com/ykCvcZXNBE

— Shubnum Khan (@ShubnumKhan) 2018年7月28日

▲ 中國的麥當勞廣告，你能找到隱藏在左下角的可汗嗎？

目前照片已經下架了

由於這些商用照片越修越誇張，2013 年，可汗決定鼓起勇氣再度和攝影師聯繫，她和攝影師說自己是一名作者，有可能會被讀者認出來，所以希望攝影師可以協助將這些照片下架。

可汗說她本來以為攝影師會拒絕，但還好攝影師願意幫忙從他的網站刪除，只是可汗的照片還是有機會在一些照片已出售的場合繼續使用。

「如果有人和我說，我就不會簽名」

攝影師也強調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合法的。可汗說：「沒有人告訴我這會變成商用照片，也沒有人告訴我會被改名。如果有人和我說，我就不會簽名。」

「要保持機靈和謹慎，不要讓自己陷入困境。我相信本來可以從中賺到一點錢，但現在我（的臉）在那裡賣抗痘乳霜，然後錢都被別人賺走了。」

And the list goes on; numerous testimonials for different products, someone spotted a poster at a bustop in London, posters for McDonald’s in India, China and S Korea, banking brochures, eye clinics, make up websites, laser eye treatments etc. pic.twitter.com/D9ODY9k45R

— Shubnum Khan (@ShubnumKhan) 2018年7月28日

▲ 可汗在 Twitter 分享了很多版本的「自己」，當時為她拍攝這組照片的攝影師已經將她的照片從網站下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