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之前引起轟動的「做五份全職工」嗎？最近有科技公司對此行為宣戰。美國猶他州科技公司 Canopy 的 CEO Davis Bell，16 日在 LinkedIn 發文，宣稱剛發現並開除兩名身兼多職的正職員工。
他說得義正詞嚴，沒想到網友不買帳，直接罵翻。
Bell這篇頗具爭議性的文章批評「同時做一個以上全職」在社群媒體爆紅的全新工作模式：
對我而言，這根本不該成為有趣的社會趨勢。根本就是竊盜和詐欺。誠實有良心的人不該參與這種行為。
沒想卻來大量批評，Bell已關閉評論區。
Reddit吐槽職場討論區，此文章也引發爭吵，有網友問：憑什麼科技公司高層身兼多職沒事，普通員工任職多家公司就被開除？
向「職業多配偶制」宣戰
前情提要，最近大量討論的「一人多職」到底是怎麼回事。
約7月Reddit某網友分享經驗：他從窮小子變成「年入百萬工程師」，靠的不是努力工作和去大公司熬幾年累積資歷，而是同時在5家公司（遠端）上班。且5個雇主有4個是全球500強，加起來時薪達90美元，年薪估計達120萬美元。
這種玩法叫「身兼多（全）職」（overemployment ），背景是經濟情況差、高通膨，越來越多美國年輕人（特別是科技從業者或高技術白領）利用遠距上班的漏洞，同時在兩家甚至更多公司上班──當然錢很重要，但有些人這樣做是為了興趣。
甚至有人稱為「職業多配偶制」 （Career Polygamy）。網路也有專門教學網站，教你如何同時多家公司上班、更快實現財務自由，提供各種攻略小知識等，受不少人追捧。
Davis Bell就成為第一個反對的人。Bell是Canopy CEO，也是天使投資人，文章是這樣寫的：
我們發現並開除兩名最近加入公司的工程師，這兩人來我們公司上班，卻沒有從前公司辭職。他們實行的是最近流行趨勢：同時做兩份全職，且對兩家公司說謊。
這根本不是「副業」（side hustle）或「兼職」（moonlighting）等級。這就是邊說謊邊做兩份全職，如同時開兩個會等。他們早期績效非常糟糕，幸運的是經理很快就嗅到問題，抓到他們。
猶他州是美國新興科技業發展最快速區域之一。鹽湖城、普若佛等組成的城市群，因科技業飛快發展，稱為「矽坡」（Silicon Slopes）。正因如此，許多「逃離矽谷／大城市」的人，特別科技從業者眼中，猶他州／鹽湖城都市區儼然成為最佳目的地。自從新冠疫情以來，越來越多人到這裡展開人生新章。
Bell公司Canopy創立於2014年，主營稅務／帳務管理相關SaaS軟體，規模不大，不到200人，總部就設在鹽湖城和普若佛中間的Draper。他接受Business Insider採訪時表示，自從遠距上班興起，親眼目睹越來越多科技從業者搬來猶他州定居工作──但難免會出現非常無法接受的人。
他透露這兩人都在「大」科技公司上班，薪資已相當優渥，Canopy又開給他們13萬至14萬美元年薪，認為他們只想增加收入，在Canopy根本沒做多少工作。還沒過三個月，兩人的經理就因績效糟糕開始調查他們。與HR開會後，Canopy又寫信給他們前「大」公司詢問──果不其然，對方表示兩人是公司員工。
在大公司工作拿高薪的人，現在都跑來猶他了。這些人錄取我們公司卻不工作──這種事到哪都很離譜，更別提對（我們這種）中小型公司來說，傷害特別大。
他對「職業多配偶制」徹底否定：「每當我聽到類似故事，特別是竟然沒人擔憂核心道德問題時，我都十分驚訝。在我看來，同時去兩家公司上班就是偷竊，且伴隨大量謊言和欺騙。」
為什麼同時做兩份工就是偷竊？Bell解釋：公司有兩種，一種由投資方（包括各種養老基金和投資基金）擁有，另一種由員工擁有（Canopy就是這樣）。任何情況只要公司有人占著茅坑不工作，就是竊取投資方和員工的合法權益，這也是為什麼他無法接受有人「steal from his company」。
這不僅損害其他同事（大家都是相同工作量，同事卻被迫做更多）；對某個迫切需要這份工作的人來說，更是偷竊。Bell也分享如何找出這種員工的方法：
- 上班後沒有更新LinkedIn，直接設為私密帳號。
- 未申請任何公司福利。
- 開會時預設關閉鏡頭。
- Slack、信件回覆緩慢。
- 經常開會遲到且沒有合理原因。
- 曾在大公司工作，經歷容易被團隊成績掩蓋。
「並不是說有以上狀況就代表這員工有問題，但如果某員工有幾點同時符合，可能性就很大了。」 Bell解釋。
網友回擊：大頭可以，我們不行？
看到Bell這篇「居高臨下」的文章，Reddit網友炸鍋了。
憑什麼科技大老還有公司高層和矽谷精英可身兼多職，不少人很驕傲說身兼XX基金投資人，打工仔想多賺錢就要被說成「小偷」、「騙子」？網友HanzJWer mhat就指「貝佐斯、祖克柏、馬斯克都同時管理多家公司。憑什麼我就不可以？」
（Source：Reddit，下同）
另一位網友說：「是啊，終於被你們發現了。我同時做兩份工作就是為了偷你們公司的東西，就像那些酷小子。」（酷小子cool kids指是像馬斯克、多西這種傳奇創辦人）。
世界首富馬斯克（Elon Musk）就是典型代表，一度身兼特斯拉、SolarCity（後被特斯拉收購）、SpaceX、Boring Company、NeuraLink等多家公司CEO或高層。馬斯克好兄弟傑克·多西（Jack Dorsey）也曾身兼Twitter和Square CEO（後被Twitter董事會踢出去）。
更別提Davis Bell也是身兼多職，既是Canopy的CEO，又是「天使投資人」。Bell只解釋天使投資是「個人活動」，一個月只占他一點時間處理。
網友Rakshak-1總結頗準確：
「（Bell的發言）就是典型的雙標。那些高層可自由用任何方法追求利益，同時一般員工要是不能好好當個忠誠的僕人，他們就氣成那樣。」
很多上班族的認知，「身兼多職」不光是為了讓財務狀況好轉，也是對資本主義壓榨勞動力價值的「聰明」反抗。一人做五份工的當然只是極端案例，不過過去兩年疫情肆虐期間，至少在兩家公司都是全職，確實成為不少年輕人的選擇。
甚至有先行者成立組織教其他人怎麼做。Overemployed.com就是教學網站，首頁直接掛著一行大字：歡迎來到財務自由的隱密大門。
Overemployed專門服務同時做多份全職的上班族，宣傳此工作方式的各項好處，不僅讓上班族收入更高、更快財務自由，也不用關心辦公室鬥爭，甚至裁員。
但也不是說身兼多職真的讓你安坐家中數鈔票：其實需要費更多精力平衡兩份工作，要很注意時間管理和保持注意力。如果管理不好，兩份工作會互相影響都做不好，導致惡性循環。即便如此，Overemployed還是宣稱身兼多職將存活一段時間，不外乎「遠端上班成為常態」、「通膨逼迫」等理由。
Overemployed也為想嘗試的人提供參考建議，如盡量別去新創公司、開會時關閉鏡頭、社群媒體不要提到工作內容、LinkedIn封鎖老闆同事、無線連接快速切換多台電腦滑鼠和鍵盤等。不過Overemployed建議採用的設備如對抗公司監控員工活動的「滑鼠抖動器」（mouse jiggler）等，很多可遠距上班的大公司都算違反規定。
讀者對身兼多職這件事怎麼看？
（本文由 品玩 授權轉載；首圖來源：Created by Freepi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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